三月后,趙熙凌的嘴巴終于能控制自如了,開口第一句就是一句脆生生的“皇兄~”
奈何這兩個字倒是讓嬴政郁悶了半天,逗了趙熙凌好久叫她將稱呼改成了父王。
趙熙凌沒什么意見,就是覺得十四歲就當了父王,嗯,秦始皇果然是秦始皇,凡人與之不能相比。
10月以后趙熙凌就能仗著嬴政對自己的縱容在寢殿內賣著小短腿哼哧哼哧跟在嬴政后邊了。
嬴政有時還會顧慮趙熙凌人小走不快,特意放慢自己的步伐等著身后的小人兒跟上來。
三年后,趙熙凌總算是長到能夠在耍賴的時候抱住嬴政的膝蓋了。
看著如同小樹苗一般只要曬太陽曬月亮就能健康成長的趙熙凌,嬴政在心中直嘆“寡人欣慰!”
這世上找不到養(yǎng)的這么省心的孩子了。
五歲的時候,趙熙凌出落的愈發(fā)可愛,眉目之間依稀能看出與嬴政的相似之處,卻又不似嬴政那般自帶一股王霸之氣,但兩人站在一起,任誰也不會說兩人毫無關系。
隨著趙熙凌的長大,嬴政的心事也漸漸多了起來,這些年可不是只有趙熙凌一個人癡長著,五年來,呂不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朝中盡又傳聞說……說他嬴政是呂不韋的兒子!
而他生的像母親趙姬,他根本無從考證,到底是誰?在朝中傳這樣的混話?!
思及至此,他手中的筆也越攥越緊,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怒火,一甩袖連帶著桌上的竹簡和手中的筆甩了出去,兩樣東西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殿內回響,將坐在一邊的趙熙凌嚇了一跳。
趙熙凌忙走過來將那地上的竹簡撿起來放在嬴政的桌上,匆忙之間視線一瞥而過,不想看見幾個足以驚天動地的字呂不韋之子。
她忙將竹簡放好,不敢多看,看著滿面怒容的嬴政拽著他的衣角軟軟的叫了聲“父王~”
嬴政斂了面上的怒色摸了摸趙熙凌一頭直順的長發(fā),卻是不說話。
“父王,昔日子楚王待你如何,你當曉得的。”
嬴政的手一頓,便不動了。
“子楚王待成蛟如何你也曉得,可有不同?”
聽了趙熙凌的話,嬴政細細想來,自他回秦之后子楚在的日子里,雖自己唯恐出一絲差錯,但自己的父王待自己確實如待成蛟一般無二,這么看來自己確實,該是子楚的孩子。
如若自己有半點可能是呂不韋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會成為太子?哪個君王能夠容忍自己的夫人不忠?
如此一來,嬴政面色稍霽,理了理趙熙凌腦袋兩邊梳起來的團子上邊束發(fā)繩結上的小鈴鐺,將她抱起來與自己同坐,夸獎道“熙兒愈發(fā)聰明了,父王甚慰。”
趙熙凌乖巧的在嬴政掌心里蹭了蹭,她自從到這時代以來,五感清明,一些以前不明白的道理都能夠思考透徹了,前世所學也盡數記得,今世所讀之書用心誦讀,也能在數遍之內記下,雖不說是過目不忘,但這記憶力卻是好了不少。
秦王嬴政待她不薄,帝王皆為人,豈有無情一說?他是真將她當成是亦女亦妹的骨血來疼的,或者說是縱容也不為過,她又怎么能以怨報德呢?
這些年來,趙熙凌的身體自成一套循環(huán),她的床榻在夜晚的時候能接觸到月光四個時辰,她每天晚上都會尋著月光而睡,久而久之她身體里充盈了日月靈氣,某一天她望著窗外凋零的梨花心有所感。
既然佛說“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無限掌中置,剎那成永恒。”
而陰陽家說“世界由陰陽五行組成”
那么……
趙熙凌望著空中明月,推開塌前的窗戶,赤腳翻出了寢殿,空氣中徒留下一絲蓮香,和一串清越的鈴聲。
她赤腳走到那顆梨花紛飛的樹下,恍惚間有風吹過,樹影婆娑,趙熙凌從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