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熙凌于監(jiān)獄外一個急停,這里的守備比昨夜她來的時候多了近百人,且訓練有素,已看就知道這不是那種隨便叫來充數(shù)的人。
她心中一個咯噔。
韓非是真的出事了。
她也不管自己才參加過一場堪稱慘烈的戰(zhàn)斗,靈力已經(jīng)透支見底,當機立斷用了一個天地無我,將自己的身影抹消在空氣之中。
接著躲過一隊隊巡邏的侍衛(wèi),小心翼翼地接近韓非的牢房。
她心中總有個聲音在說著樂觀的話
韓非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不過是受了些傷,再怎么樣也不會……
這話在看到韓非的時候在她腦中戛然而止,趙熙凌瞪大了眼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那人身上蓋著一塊臟的看不出顏色的麻布,那布將人蓋的嚴嚴實實,僅露出了他的一只手臂,那手臂上垂著一截紫色的袖子,趙熙凌認得那截袖子,那是韓非最喜歡的紫色,上邊秀的花樣很簡單,但聽說是紅蓮禽獸為他繡出來的樣式。
那露出的手臂上青青紅紅的爆出血管,趙熙凌五感皆為上等,就聽到來的醫(yī)官和仵作說著韓非病癥的話。
可在陰陽家待了一年多的趙熙凌是知道的。
那那里是什么病癥。
那是陰陽合手印發(fā)作后的死相。
趙熙凌盯著韓非的尸體發(fā)呆,忽然就想到的昨天晚上自己殺的陰陽家的弟子。
她本是為這些生命的消逝而難過的。
可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殺的少了,恨不得屠盡他滿門!
“王上到——”
不遠處傳來侍從的高唱,接著一雙黑底金絲的靴子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接著趙熙凌就看到嬴政不辨喜怒的眼,他看著地上的韓非,對醫(yī)官與獄卒勸他離開的話充耳不聞。
趙熙凌的視線落在嬴政身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眼前的這位又是他的父王還是之后的那位秦王?
“朕讓你們查的死因查到了嗎?”
“這……”
聽了嬴政的問話,幾位醫(yī)官與仵作面面相覷,最終推出了一位年紀大一些的去回答嬴政的問題。
“下官以為,韓先生這是生前飲酒過多,壞了身體底子,這牢獄之中又濕又冷,先生不僅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還照舊酗酒,這才……染了不治之癥。”
那醫(yī)官的頭都要埋到胸前了,不敢抬頭看嬴政的眼睛,腦門上冷汗津津,心里將所在他身后的小輩們罵了個遍。
但他實在是看不出韓非到底是怎么回事,陰陽合手印知道的人本就不過,陰陽家都不一定每個弟子都明白中了這禁術的癥狀,更不用說是一個醫(yī)官。
嬴政的唇抿的緊緊,不應答那醫(yī)官的話,就只盯著那些人看,直盯得人紛紛低頭。
“韓國公子在我秦國獄中暴斃,傳出去了豈不笑我秦國連自己的牢獄獄卒都摘不干凈?”
眼見著嬴政生了氣,他身邊的人便呼啦啦的跪了一片,都在喊什么王上明察,王上愿望,求王上饒命之類的話。
這話聽得嬴政更加不高興了,他哪是那種草菅人命之輩?
但秦律法寫的清清楚楚。
韓非若要真的是病死的還好說,若要使查出來是被刺殺死掉的,那么今夜在這一片值班的獄卒們一個也別想好過。
嬴政哼了一聲,牢房之中頓時鴉雀無聲。
“且將韓非的病癥死因?qū)懬宄t(yī)官可要給朕一個交代,給韓非一個交代也給韓國一個交代。”
那醫(yī)官此時腦門上也不流冷汗了,他后背的衣服竟在這一瞬間濕透了。
這是要把鍋推給自己背啊,這靠自己的一張嘴,若是想活命,這文稿和病書都得寫好,若是寫不好,韓國要是借機鬧事,被賣出去的就是他自己了。
可這是王上的命令,他又能如何,在不情愿也只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