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無意識的繞了圈手中的穗子。
這三年,除了那些風言風語,九華幾乎沒有消息,原本她每年至少會來一次小圣賢莊,可這三年,竟然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張良有些擔憂,他知道,如今四海過一,百廢待興,可邊界不穩,始皇帝要興修長城,抵御外敵,可那些監管之人幾乎不將六國之百姓當成人,修城者宛如牲畜,用鞭子趕著,以血肉筑城。
說起始皇帝這個稱呼,還要說道小圣賢莊出去的李斯……
李斯和韓非這兩個能稱為自己師兄的人,如今卻有完不一樣的人生,雖說人各有所求,但李斯所作所為實在為君子所不齒。
一聲啁啾打斷了張良的思緒,他伸出手讓那藍白相間的鳥兒停住,從那鳥兒的布兜之中取出一張布帛,這動作未避諱荀夫子,自然也叫荀夫子清楚看見了那字條上的字跡。
那筆觸溫潤而不失鋒,是道家逍遙子的筆跡。
張良將那字條仔細看過,然后看向荀夫子“老師。”
“既是與故人有約,便去罷。”
張良對著荀子一揖到底,他知道今天這舉動若是被知曉了會為小圣賢莊帶來什么,但他仍要去做——,。
……
于此同時,趙熙凌也收到了這個消息,齊國作為距離秦國最遠的國家,有很多諸子百家之人在這里聚集,
所以布帛之上寫的聚集地,對她來說并不遠。
現如今,趙熙凌所在的函谷關,是老子當年悟道之所,早在三年之前,她便拜赤松子為師,說是拜在門下,事實上二人修為誰高誰低還說不準,兩人與其說是師徒,更不如說是道友。
十年前,她便已經有了金丹后期的修為,如今不說更上一層樓,卻也將修為夯實,只差一步便能入元嬰,在赤松子那里,比起大道,她更能學到的,多是后世早已失傳的奇門遁甲。
赤松子是北冥子座下之徒,趙熙凌只在拜師后見過這位師祖一面,那位師祖看了她許久,最后只嘆息一聲,摸了摸身邊小徒弟頭上的苞苞。
她當時并不知道北冥子在嘆什么,直到再次見到了這位小師姑。
兩人略一較量,趙熙凌遍曉得她鉆了牛角尖,她太過于注重有情和無情,而忽略了大道的本質。
趙熙凌怔怔出了一會兒神,接著一揮寬袖,身形便散去,出現在了在山頂修煉的赤松子面前。
赤松子年過七旬,須發接白,未等趙熙凌說話,就一揮袖袍,待她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山腳,只需再走幾步,便能出函谷關。
她抬起手,看著耷拉下來的寬袖,這道袍看著飄逸,對劍客來說實在不怎么方便,雖然說這樣說有些不尊師重道,但她還是覺得北冥子座下弟子的脾氣好像都有些毛病。
趙熙凌嘆了一聲,朝著長風所在的方向伸出手去,五指成爪,用靈力一勾,咻的一聲風嘯,長風便連劍帶鞘出現在手中,她挽了個花兒卸了沖力,對他說道“還是你脾氣好些,否則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話剛說完,耳邊便傳來一聲清淺的笑。
趙熙凌嘖了一聲“你莫笑我,這趟回來就將上次得的那塊兒玄鐵找個辦法與你融了,到時候你就疼去吧。”
長風猶豫都不曾有,聲音又響在趙熙凌耳畔“劍怎會怕疼?我若怕,就不曾有現在的我了。”
趙熙凌抿了抿春,劍能夠產生劍靈本就已經極為難得,更不用說,長風經過一次次淬煉之后更是能與她精神想通,并且能夠短暫的現形。
這其中艱辛,除了他自己,沒誰能懂。
趙熙凌牽著馬來到布帛上所寫地點之時,逍遙子已經到了,趙熙凌輕聲叫到“逍遙前輩。”
“當不得趙姑娘一聲前輩。”逍遙子笑道。
趙熙凌的修為道家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