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賣掉那個孩子,但如果讓那個孩子看到了他們殺人了,也不可能留下了,這是后患。
安寧肩膀上的衣服有點濕潤起來,她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傅翊爵流淚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淚。他背負著那樣傷心的過往,卻不能與人言說,壓抑著他自己,如今終于有個能訴說的人,對他來說是否是一種解脫?
安寧眼眶也有點濕潤起來,輕輕拍著他后背“阿爵,你沒錯的,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逃離,這是本能,你不要太過自責。”
在這個事情里,如果非要怪,第一自然是怪歹徒狠心,第二自然就是怪傅家人了,枉費家大業大,卻連一個孩子都照顧不了。
可是怪誰都沒有用了,事情都過去了,死去的人也活不過來了。如果祈禱有用,安寧原用一生去給那個孩子祈禱,祈求上蒼給他投個好胎,下輩子開開心心的過。
表面上看再強大的男人,心里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安寧很慶幸能成為傅翊爵的妻子,不管在別人眼里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個很棒的男人。
可不知道為什么,安寧腦海中總有一股怪異感,像是她遺漏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想了半天沒想起來,也就不想了。
傅翊爵卻突然道“寧寧,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安寧怔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下意識就想生氣的推開他,但又想到他這是害怕她以后出事,就不能繼續陪伴他了,想到他的遭遇,心頓時軟了下來,開始好言相勸“我們都已經決定好了不是嗎?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寶寶都有聽到的,以后不要說這種話了,寶寶聽到會傷心的。”
傅翊爵就不說話了。
安寧嘆了口氣“沒有誰的生命是永恒的,關鍵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光開開心心就好了。你要永遠接答應過我的話,我們要一起守護寶寶的。你不能食言,食言而肥的。”
傅翊爵沉重的嘆了口氣,然后道“好,我不食言。”
就這樣吧,走到那一步再說,如果她都不認命,他又有什么資格認命?他傅翊爵的孩子就不能是差勁的,天大的事情都能挺得過去。
這一夜,兩顆心很平和,不,準確來說,不止兩顆心。事情想開了,心自然就靜了下來,連同安寧肚子里的寶寶也感受到了父母平靜的情緒,自然也平靜了。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該得到懲罰的人也得到了陳懲罰,至于傅家人,他們也為這個事情感到愧疚,后期也給了傅翊爵很多疼愛。如今,再追究那些責任沒有意義,還不如開開心心過生活,誰的人生都只有一次,沒有必要沉浸在痛苦之中,那樣只會折磨自己和別人。
傅翊爵一夜無夢,許是放下了心中多年的沉重,整個人感覺輕松了很多。安寧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起了,她肚子餓吧,難得傅翊爵感受不到她的動作,自己就先跑下去了
傅翊爵無聲的笑了一下,然后起床穿衣服。昨天看的相冊本還稀稀拉拉擺在桌子上,傅翊爵走過去把他們重新放回原處,一個不小心弄掉了一本,撿起來的時候一張紙掉了下來。
那是他八歲那年話的素描,是那個三歲的孩子。他夾在畫冊里,這么多年不敢看一眼,如今再看,居然沒有了沉重感,反而能對那個孩子坦然一笑,說了一句“謝謝你。”
說完就放了回去,也許,心魔在這一刻終于能放下了。
安寧上來的時候所有東西已經歸位了,他看到衣冠楚楚的傅翊爵頓在柜子前,納悶道“干嘛呀?”
傅翊爵站了起來,對她微微一笑“就把相冊歸位而已,沒事了。”
安寧拉住他的手“快點吧,早餐已經做好了,都是為了等你,寶寶已經在跟我抗議了!”
兩人手拉著手走了下去。
……
莉莉再次收到花的時候,直接給江離打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