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裕暄堅持在合同上添加的那條附注,此時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鑫誠微貸作為獨立運營的公司,本質上跟宏遠國際沒有任何關系,此次注資,也只是資金方面的交易,宏遠國際不參與任何鑫誠微貸內部管理,若出現意外,也與宏遠國際無關!
當然,這如同借口一樣的條款,不可能平息影響,所以宏遠金融立即做出內部調整,發出一份公告
曾在會議上表決同意投資鑫誠微貸的公司高管,徐巖象、歐陽成、龔中興、費連同等六人,部予以開除,金融部總裁關安濤停職反省。
這下子,宏遠金融高層領導直接空了三分之一,堪稱壯士斷腕!
再之后,宏遠總部發出公告,表示將會力配合警方調查,做到自查自省,公開透明,堅決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由于反應迅速,處理果斷,使得情況沒有進一步惡化,股價開始回升。
所有人都在關注鑫誠微貸案件的進展,更確切地說,是魏裕昌殺人案的最終判決。
網上充斥著各種言論,熱搜久居不下,而在尚家老宅,此時也不平靜。
“大伯,裕昌真的只是一時糊涂,他喝醉了,不小心推了那個女人一下,誰知道她撞在茶幾上,直接死了,裕昌真的不是故意的!”
尚清雅哭求道“大伯,你一定要救他,他可是從小在您身跟前長大的,您要是不救他,他就完了!”
裕暄走進去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他心中冷嘲不小心?
兩條人命如果能用一句‘不小心’輕易抵過,那還要法律做什么?
寬大的客廳里,尚成鈞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尚清雅站在旁邊哭訴,尚志才愁眉苦臉,還有被拉來的尚裕朗,端著茶杯沉默。
裕暄原本不準備說話的,可尚清雅看到他,眼睛一亮,上前道“裕暄,昌哥跟你最要好了,你知道他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敢殺人的,對不對?”
裕暄不著痕跡的躲開她“堂姨,下個月就要庭審了,不管表哥是不是故意的,他恐怕都難逃審判!”
“你什么意思?在這里幸災樂禍嗎?”
尚清雅尖著嗓子喊“你以為把裕昌毀了,你就可以繼承宏遠國際,一人獨大嗎?”
“……”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不忘往自己身上潑臟水,裕暄十分無語。
尚志才也跟著站起身,怒道“看看你說的什么話,裕昌是你表哥,你們是血親,就算以前有些爭執,現在也該放下,一起想辦法救他才對!”
裕暄攤開手“堂舅,我沒說不幫忙,可是警察掌握著充足的證據,甚至還有視頻監控,你說我該怎么辦?”
尚志才神色一滯,他要是知道,哪還會在這里干著急?
“行了,都給我住嘴!”
尚成鈞重重頓了下拐杖,發出一聲悶響,客廳里瞬間安靜。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們都回去吧!”
“可是大伯,裕昌他……”
“你還有臉說,好好一個孩子,看看你把他教成了什么樣子?”
尚成鈞甩手離開,尚清雅呆立原地。
之后幾天,裕暄發現外公沒有去上班,而是整日呆在書房里。
劉管家每天都會帶奇怪的人進去,匆匆而來,匆匆離去,遇到他躬身行禮,然后沉默離開。
裕暄一個也不認識!
他知道外公在動用人脈調查魏裕昌的案子,甚至可能比警察調查的還要詳細,但卻猜不出外公會怎么解決。
銀色的月亮掛在天空,空氣中彌漫著薄霧。
一艘海船緩緩行駛在海面,老舊的桅桿經過風吹日曬,表面遍布裂痕,但依舊堅挺的支撐著破舊的船帆。
船舷兩側排列著整齊的火炮,黒銅表面散發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