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至少可以消耗德國人的子彈!”正在舒爾卡和大尉僵持的時候,米哈依爾維奇少校走了上來。
他瞪了舒爾卡一眼,然后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接著對大尉說道“你聽說的沒錯,大尉同志!我們當然是支英雄部隊,我們才剛剛從馬馬耶夫崗上撤下來,死在我們手下的德國人不計其數……”
“我可不管這些!”大尉打斷了米哈依爾維奇少校的話“你們是什么部隊與我無關,不是嗎?”
“你說得對!”米哈依爾維奇少校說“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們很需要一些在戰(zhàn)場上沖鋒的士兵,敵人不會關心他們逃跑過幾次,他們只會扣動扳機將這些叛徒擊斃!為什么不呢?”
大尉緩緩點了點頭,說“那你們可要看好了,別讓我再一次抓到他們!”
“當然!”米哈依爾維奇少校回答“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死在戰(zhàn)場上的!”
已經轉身離開的大尉沒回答,只是舉起手槍朝米哈依爾維奇少校揚了揚。
等大尉離開后,米哈依爾維奇少校就無奈的對舒爾卡說道“你確定你需要這些逃兵?”
“是的,米哈依爾維奇同志!”
“好吧!”米哈依爾維奇少校說“那么他們就歸你了,你想怎么處置都行!”
說著轉身逃也似的就離開了。
舒爾卡不知道米哈依爾維奇少校為什么會是這樣的表現,他們不過是群逃兵而已,這些逃兵的死活甚至都把握在蘇軍手里,米哈依爾維奇少校怕什么?
不久,舒爾卡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當那幾個逃兵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之前喊著“干脆點”的那個長長的舒了口氣,舒爾卡注意到他的軍銜是上士,頭上有道傷痕還在滲著血。
上士朝舒爾卡揚了揚頭,問“那么,上尉同志!既然我們不用死了,可以給塊面包嗎?或者給根煙也行!”
瓦列里上前就是給他一個槍托“別忘了上尉剛剛救了你!”
“救了我?”上士呵呵笑了起來,捂著胸口咳了幾下,回答道“同志,你不知道我們已經死了嗎?你能救活一個死人嗎?或者……”
說著上士惡狠狠的靠近瓦列里,并指著自己的頭部說道“同志,給我個痛快,算我還你的!”
看到這舒爾卡似乎明白了這名上士的心態(tài),他已經不在乎是死是活了。
這么說不太準確,因為他們如果不在乎是死是活的話,那么就不會想辦法逃跑。
此時的他們,應該是那種豁出去的心態(tài)……能逃跑最好,那就是賺到的,逃不掉的話死就死吧,反正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在“懲戒營”里作戰(zhàn)很容易產生這樣的心理。
因為他們已經不被當作正常的人看待,被烙上了“叛徒”、“懦夫”的烙印,然后送到戰(zhàn)場最危險的地方執(zhí)行最危險的任務,即便是死了依舊洗涮不了這些恥辱。
那么,他們跟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既然已經死了,他們又何必害怕什么呢?
他們又何必遵守什么軍規(guī)或是拿軍官當回事呢?!
米哈依爾維奇少校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唯恐避之不及早早的躲開了。
瓦列里也不知道該拿他們怎么辦,于是就將目光投向了舒爾卡。
“給他們早點吃的!”舒爾卡下令“再給他們發(fā)一把步槍!”
“步槍?”瓦列里聞言不由愣了下。
“上尉!”瓦列里走了上來小聲對舒爾卡說道“以他們的狀態(tài),把槍發(fā)下去……”
“我知道!”舒爾卡打斷了瓦列里的話。
應該說瓦列里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如果一個人把一切都拋開連死都不怕,那就沒什么能治得住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