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魯曉夫走到舒爾卡前,面無表情的盯著舒爾卡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根可以任由他處置的木頭。
舒爾卡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那是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但舒爾卡卻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身為政治委員的赫魯曉夫有這個權(quán)力。
同時舒爾卡也知道,如果赫魯曉夫要對自己不利的話,別說阿基莫維奇和戈利科夫了,就算是朱可夫在這里也無可奈何。
就在所有人甚至連舒爾卡自己都以為這回是兇多吉少時,卻沒想到赫魯曉夫點著頭拍了拍舒爾卡的肩膀,說道“很好,你的戰(zhàn)術(shù)是我在前線檢查為數(shù)不多的正確的東西!”
舒爾卡吃驚得合不攏嘴,這個反轉(zhuǎn)有些大,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但是!”赫魯曉夫接著在眾人面前踱著步,繼續(xù)說道“我們的戰(zhàn)士卻在尋找各種借口后退,勇敢的人在前線與敵人周旋,膽小的懦夫卻在后方享受,甚至還有許多人以各種借口留在指揮部……”
說著赫魯曉夫一揮手,警衛(wèi)就推著幾名被解除武裝的軍官進來。
“我想你一定認識他們吧!”赫魯曉夫問戈利科夫。
“不,我不認識他們!”戈利科夫回答。
“但他們卻說是在等待你的命令!”赫魯曉夫說“就在你指揮部的外面,一個大尉、三個上尉,另外還有十幾名官兵!”
說著,赫魯曉夫一把揪著其中一名上尉,說道“這個,他告訴我剛剛給你送上報告!還有這個,他說通訊斷了向你請示下一步命令。還有這個、這個……”
赫魯曉夫憤怒的一個一個把他們揪出來,有時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對他們?nèi)蚰_踢。
于是舒爾卡就明白了。
斯大林格勒里有一群“準逃兵”。
所謂的“準逃兵”,指的是他們雖然沒有逃離戰(zhàn)場但卻回避戰(zhàn)斗或逃離最危險的前線。
這是一種聰明的做法,因為當逃兵風(fēng)險太大了,一被發(fā)現(xiàn)就只有死路一條,尤其斯大林格勒根本就沒有逃跑的路。
當然,他們也不愿意投降敵人。
他們其實有更好的選擇,找個借口躲在二線。
或者,就像這些被抓住的軍官一樣,欺上瞞下找個借口躲在指揮部附近……指揮部應(yīng)該說是戰(zhàn)場最安的地方,另外,他們也可以對部下宣稱是接到上級的命令才前往指揮部,而戈利科夫甚至指揮部的警衛(wèi)員又不知道這些軍官的存在。
然后,這些軍官要做的就只有等待。
如果夠幸運,他們等到戰(zhàn)爭結(jié)束甚至都能成為英雄,在惡戰(zhàn)中幸存下來的英雄。
所以,這種人才是最可恨的,比逃兵還可恨……逃兵只是逃跑,而這些人在逃跑的同時還在暗處潛伏,一有機會就搶走那些在前線犧牲的部下和戰(zhàn)友的功勞。
戈利科夫和阿基莫維奇等人在忙著指揮作戰(zhàn),根本就無暇顧及這些問題同時也沒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但赫魯曉夫來到這里一視察,馬上就抓了一大堆。
“他們一共有兩百七十二人!”赫魯曉夫說“這才只是一小部份,另外一部份人在聽到風(fēng)聲后又跑回去混進前線部隊里了!如果可以,我應(yīng)該把他們一個個揪出來!”
“你們能想像嗎?就在斯大林格勒,這座以斯大林同志命名的城市,我只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抓住了兩百多個這樣的懦夫!”赫魯曉夫氣憤的揪著戈利科夫的領(lǐng)子,惡狠狠的對戈利科夫說道“而你,卻對此一無所知,盡管他們就呆在你身邊!”
“政治委員同志!”舒爾卡解釋道“也許您不知道,一支又一支部隊增援進斯大林格勒,它們絕大多數(shù)被打殘、打散了,我們很難完整的找到它們……”
“這些不是理由!”赫魯曉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