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明……她是一個不存在的人,除了我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她的出現。
亦或者說,她說一個被天道詛咒的人,不能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不能有姓名,不能暴露在這世上,甚至連她的親身父親都不能知道她的存在。
她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存在。
我的孩子,本有著無人能及的根腳,尊貴的身份,她應該過著最好的生活,享受萬人的敬仰,而不是躲在屋檐下,連一絲陽光都不敢沾。
我如何能容忍我的孩子活的還比不上陰溝里的老鼠,惶惶不得終日。
可是一旦暴露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她將瞬間消散于六界,天道不會容許一個它不知道的生命存活在它的管轄范圍的。
元蘅,你知道我有當初懷她有多開心?
看到她的降世有多激動嗎?
那你又知道為了防止她被天道察覺氣息將她封印,上萬歲的她卻任然只是嬰兒模樣,我心里有多痛苦?
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恨,恨到咬牙切齒,恨到心底滲血,天道怎么能如此無情。
他不能容忍我們,我可以理解,可是為何連一個稚子也不肯放過。”
太陰將頭微微的向上揚起,使眼淚不至于一直落下,倔強而又隱忍的抿著嘴唇,努力維持自己的表情異樣,伸手去擦那擦不盡的淚珠,接著道
“我不但恨天道,也恨無極。
恨我當年瞎了眼,聾了耳,竟然看上他,相信了他的滿口謊言。
他因為幽州戰事與那宿心相識。
后來他又上戰場,宿心為了接近他便自告奮勇擔任前往便將帶領藥女醫仙的職責,他們兩人便是在這期間勾搭了起來的。
當他們的流言傳過來時,我忙著解決孩子的事情,自以為對無極非常了解,只不過當做是笑話聽了聽便過去了。
直到一次無極負責安撫幽州的百姓,由宿心相陪。
結果無極遭遇到了魔族將領刺殺,宿心為救他,以身擋劍,身體受了重傷,且又機緣巧合之下……他們二人有了肌膚之親。
呵!”
如果剛剛將孩子的時候,太陰身散發著一種母性的光輝,那么如今講到無極的事情,她卻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冷淡而又漠然。
大概是心已經被傷透了,對著這個曾經同床共枕的男人,太陰的感情也沒有一絲的起伏和波動了。
“宿心為著無極的傷,正好傷到了腹部,且還被魔氣感染,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不但留下了終身體弱的后遺癥,并且無法孕育子嗣。
這才是無極無論如何都要娶她的原因。
我曾經不是沒想過用手段將無極拉回來,我嫁了幾萬年的夫君,隨便來一個女人便想要走,真當我太陰白活了怎么些年。
可事實證明,可能這么多年,我真的白活了。
或許是男人的天性,看到柔弱的女子便會下意識的想要去保護,覺得自己是救世主一般,女子沒了他們便活不了,將一切使勁的往自己身上攬。
別人越是對他的行為表示反對,他反而覺得自己的任務更加重大,為這自己的良心與整個世界的人作對,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顯出他們多么偉大,多么堅貞不屈。
你是沒聽過他在天庭的慷慨陳詞,若非我才是陪伴了他幾萬年的娘子……我都險些一位宿心才是那個與他相識于微末,相伴于富貴,相攜七萬年余年的人。
無極將一切的責任擔在自己身上,覺得自己虧欠宿心良多,便是被六界唾棄的他也要娶宿心,卻從未想過我的感受。
我若是不肯接受她,便是我不夠大方體貼,不夠諒解他的為難之處。
就像他所說他也很為難啊,不想背叛相濡以沫的發妻,卻又不愿傷害為自己付出良多的嬌妾,若是兩人都能相互讓一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