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這會兒早就從國子監混出來了,有他老爹這個吏部尚書罩著,他的職位自然是嗖嗖的往上躥升,不到三年時間,他便從一個九品的五軍都督府經歷晉升為五品的尚寶司少卿。
當然,他這尚寶司少卿也就是個閑職而已,根本就沒什么實際權力的,要不然嚴嵩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將他提上正五品的“高位”。
他這會兒的主要“工作”就是替嚴嵩收受賄賂,賣官,其他球事都不用管。
這次嚴嵩讓他接見安南國使者,著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一個小小的安南國使者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朝堂上五品甚至三品的大員他都能耍的團團轉,更何況是藩屬國的使節。
鄭惟僚可不認識嚴世蕃,所以,當那禮部小吏神神秘秘的帶著他來到一個酒樓的包間時,他都認為自己很有可能是上當了。
因為包間里面就一個矮矮胖胖的獨眼龍!
這家伙能是當朝內閣大學士的兒子嗎,他還真不信。
官場也有官場的規矩,安南官場和大明官場的規矩都差不多,雖說當官的不一定要個個長得英俊瀟灑,但起碼也必須端端正正的,特別是朝廷重臣,決計不能丑得跟個鬼一般,那樣有損朝廷的形象不是。
這家伙長的這副模樣,他爹能好到哪里去?
就這形象,能出任大明朝的內閣大學士嗎?
他一進包間便忍不住懷疑道“這就是嚴大人的公子?”
他這話是對那禮部小吏說的,畢竟他是人家帶來的,至于包間里的獨眼龍,他都不想搭理。
這兩個家伙很有可能是聯合起來訛他錢的,他才不會上當呢。
那禮部小吏聞言,不由尷尬的道“當然,這位就是嚴大人的公子,京城誰人不知。”
說的跟真的一樣,當我白癡嗎?
鄭惟僚微微有些惱火道“上官可否證明一下?”
這種事,怎么證明?
那禮部小吏當場就傻眼了,他著實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懷疑嚴世蕃嚴大公子的身份。
嚴世蕃倒是知道這家伙為什么懷疑他的身份,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他都不大相信他是內閣大學士嚴嵩的兒子,這種人,他見得多了。
這要不是奉了嚴嵩的命令來忽悠這安南國使者,他估計就要發飆了。
什么玩意兒,一個小小的藩屬國使節竟然敢懷疑本公子的身份。
他心中暗自咒罵了一句,表面上卻是淡然道“貴使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本公子還能有假不成?”
尼瑪的,這要是在安南,老子立馬就命人把你們兩個家伙拖出去砍了信不?
奈何這里是人家的地盤,就算是個九品小吏他也不敢得罪啊,他只能強忍怒火,面無表情的道“哪里,哪里,下官是真沒見過嚴大人的公子,不知嚴大人的公子長什么樣不是很正常嗎?”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長的丑不是你的錯,長這么丑還出來騙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嚴世蕃聞言,氣得差點沒一巴掌拍桌子上,糙的,為了父親大人的大計,忍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即淡然道“長什么樣很重要嗎?難道長的貌似潘安便能讓皇上言聽計從嗎?你到底是來看長相的還是來求我們大明出兵的?”
這話說的,貌似有點道理,其實就是在胡攪蠻纏,鄭惟僚已然心生退意,也懶得跟人家啰嗦了,他直接拱手道“如果不能證明您就是嚴公子,那在下就告辭了。”
我糙你嗎麻匹呢,嚴世蕃忍住翻臉的沖動,依舊淡淡的道“既然來了,就聊一聊再走嗎,你放心,我嚴某人辦事向來爽快,如果沒辦成,我分文不取。”
還有這種事?
鄭惟僚有些不信道“你就不怕人事后反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