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陸炳這樣做的確冒了很大的風險,這會兒韃子都打到薊州了,他竟然利用各種關系,讓人打開城門,將私通韃子的奸細送進來,有沒有搞錯!
楊聰讓他這么干的時候,他都嚇了一大跳。
開什么玩笑,就算嘉靖再寵信他,這種事關京城安危的大事,他胡搞瞎搞,嘉靖也會發飆啊。
他怎么知道這些人是奸細的?
山西軍抓到奸細為什么直接交給他?
他又是怎么跟山西軍取得聯系的?
這件事,不知道有多少細節經不起推敲,嘉靖如果問起來,他又如何回答?
奈何,楊聰是他的親妹夫,而且,這些年來,楊聰不知道給他帶來了多少收益,這會兒,人家求他幫忙,他如果不幫,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還好,嘉靖就如同楊聰說的那般,一下就被奸細的事情給整懵了,根本就沒考慮到任何細節,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應對了。
至于這審案,一開始他還沒什么底,但是,趙小二把自己的籍貫一交待,他就有底了。
人家楊聰再怎么無聊,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抓一幫甘州鎮的屯衛來坑他,這事,十有八九如同楊聰說的那一般,是真的,仇鸞就是在私通韃子!
這心里一有底,他說話都沒了顧忌了,他直接問道“說,你們護送咸寧侯府幕賓時義去薊州干嘛?”
趙小二聞言,不由目瞪口呆,人家怎么知道他們是奉命護送時義去薊州的呢?
這種事,能說嗎?
打死都不能說??!
他猶豫了一下,隨即搖頭道“大人,小的是奉命去薊州刺探敵情的,其他一概不知?!?
陸炳聞言,不由冷笑道“其他一概不知?你不認識時義嗎?”
這個,貌似有點說不過去,他可是跟隨咸寧侯仇鸞十多年了,能不認識侯府的幕賓公時義嗎?
趙小二想了想,干脆含糊道“小人是認識時義,不過小人跟他并不熟?!?
陸炳依舊冷笑道“熟不熟并不是問題,本官也沒問你跟時義熟不熟,本官就問題,護送時義去薊州干嘛?”
趙小二只能硬著頭皮狡辯道“小人真是奉命去薊州刺探敵情的,時義為什么要跟著我們,小人真不知道啊。”
嘿嘿,一句不知道就完事了嗎?
小子誒,你還嫩了點。
陸炳又拿起驚堂木使勁一拍,隨即厲聲道“不要以為本官什么都不知道,你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們護送時義去了韃子大營多少次嗎?遠的不說,就說上個月,你們是不是護送時義去了韃子大營兩次?”
?。?
這都知道?
趙小二聞言,臉色大變,完了,人家什么都知道了,這次,他怕是躲不過去了。
陸炳見他臉色都變了,心里更有底了。
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人家上個月護送時義去了韃子大營兩次,這些都是楊聰跟他說的,一開始,他還有點不敢相信,現在看來,這些都是真的了。
他中氣十足的厲喝道“說,你們是不是護送時義去韃子在薊州的大營?”
這個不能說啊,大人。
趙小二唯有硬著頭皮繼續狡辯道“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還不知道?
陸炳盯著他,冷冷的問道“本官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招是不招?”
趙小二依舊是硬著頭皮道“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刑具硬。
陸炳不再啰嗦,直接抬起頭來,大喝道“來人,上夾棍。”
上夾棍這種刑罰,地方衙門審案的時候都經常用到,趙小二自然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