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建仁拿根撬棍,在最前面。
黃勇后面的人,不自覺往后退,這些人一開口,全一股濃濃的本地口音。
其中有些人見過民工搶活干仗。
誰說民工老實巴交,他們第一個不相信。
“干啥呢?這是干啥呢?”有個穿襯衣皮鞋的中年人從后面過來:“都聚在這干嘛呢?”
聽到這話,好像管事的人來了,貌似挺文明,黃勇等人覺得壓力稍微小了一點。
或許這是個講理的?
呂建國從人群后面過來,看了眼呂冬,又看看對面那群男人,說道:“老七,咱們是工人,別隨便惹事。”
黃勇笑了笑,呂建國的話卻大轉(zhuǎn)彎:“但也不能看著咱人受欺負(fù)!”
“哥,你放心,咱都文明人,不打架!”呂建仁笑著拍了拍旁邊的綠化樹,拿起一只螞蟻放在臉前看:“我最近琢磨了一道菜,叫螞蟻上樹。這菜做起來簡單,叫人抱住樹,脫掉衣服,身上撒點白糖,就成了。”
這年頭,幾乎每個村都有大混子,要說呂家村第一號是誰,非座山雕莫屬。
馬家村和呂家村哼哈二將,八大金剛,單論一個座山雕,不是浪得虛名。
不同的是,呂家的幾個長輩,能管得住呂建仁。
跟著黃勇過來的人里,不是每個人都膽子大,這社會一般人占據(jù)絕大多數(shù),跟著過來也就是看人多壯壯聲威而已。
對面人多,還有個大混子,不少人開始打退堂鼓。
呂建國不可能讓這么些人長時間待在這里,影響也不好,沖黃勇那邊說道:“都散了吧,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
隋博上前一步,拖住黃勇:“黃哥,師大這就開學(xué)了!“
黃勇摸了下手上的大金戒指,看向呂冬:“咱談?wù)劊俊睋?dān)心誤會,補(bǔ)充道:“就談?wù)劊瑳]別的。”
呂冬說道:“單獨聊?”
黃勇知道,真鬧起來討不到半點便宜,同時回頭看了隋博一眼,這人明顯沒說實話。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毛孩子,敢在這里擺攤搶食,果然有依仗。
要不要舉報?占道擺地攤……
有輛面包車開過來,后車窗伸出一喇叭:“那邊,干嘛呢!”
車子停下,下來四個穿制服的人,領(lǐng)頭的人大腦殼大骨架,一看到呂建國,立即打招呼:“叔,你咋出來了。”
呂建國說道:“小王,沒啥事。”
王朝看向呂冬:“冬子,咋了?”
呂冬笑笑:“王哥,沒事。”
王朝沖眾人說道:“沒事都散了,散了吧。”
黃勇算是看清楚了,這明顯官費一家!
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何況自個算不上強(qiáng)龍,真要找點勢力壓人,得拖多少關(guān)系?
“黃哥,我們走?”有人打退堂鼓。
黃勇想了想:“你們先走。”
隋博也要走,卻被黃勇一把拉住:“你陪我待會。”
呂冬讓喬衛(wèi)國提了水,村里每個叔或者哥哥給一瓶。
有人笑著說道:“冬子也太見外,不管咱在村里咋樣,出來了就是一家人。”
呂建國擺擺手:“老七,你留下,其余人回去,該干啥干啥。”
黃勇說道:“小兄弟,咱倆談?wù)劇!?
呂冬對他說道:“咱上一邊,別耽擱我這邊做買賣。”
黃勇無法以勢壓人,只能配合:“好。”
呂冬收起煙盒,幾個人來到攤位東邊,靠近工地出口的地方,攤位那邊暫時交給喬衛(wèi)國負(fù)責(zé)。
黃勇知道不可能讓呂冬走人:“咱們呢,都在大學(xué)城這片謀生,抬頭不見低頭見,說起來也都鄰居,遠(yuǎn)親不如近鄰,不定什么時候就能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