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受了神族神力,便會留下神力印記,故而我能感應到它,因此……”共工略沉下了臉來,道“銀杏并不會掩藏之法,是那蟲妖會迷幻之術!我說得可對?”
“什么?還有這茬!什么蟲妖?你為什么不說呀?眼下就我們幾個能聽見,難不成你連我們都瞞?!”重黎一聽,頗有些不悅道。
共工則神色一黯,垂下了雙眸,再抬眼時卻已神色如常。
候卿想了想,既然共工已經知曉,自己再瞞也沒甚用,且共工與重黎都并無族群偏見,遂點了點頭,坦言道“確實是那蟲妖會掩藏之法,原來這竟是一種幻術?我倒是不知。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之后為了躲帝姬,每日便都會去那神修。”
重黎聞言,詫異不已,忍不住嘖道“你可知有多少神族為了能結交帝姬爭破了腦袋?你倒好,居然還要躲帝姬!這,這,這真是暴殄天物!”
候卿不以為然,挑了挑眉,不過幾息間,便見重黎已斂了神色,分析道“真兇既選擇在那銀杏下掩藏土靈珠,便應是也知曉了蟲妖的能力,而你既然是自進入蟲妖掩護范圍后才感受到土靈珠,說明那蟲妖一直在有意掩藏土靈珠,它定是見過真兇,且還為他掩護,他們顯然是一伙的,你就不懷疑那蟲妖也在算計你么?”
候卿其實想到過這一層,但他卻直覺蟲妖并無惡意,他先前之所以不當眾說出蟲妖一事,除了怕族群之見會害了它,也是擔心諸神會得出這般結論,當即搖了搖頭,道“我不覺得那蟲妖算計過我,它替真兇掩護,應也是被威脅的,因那招被我擋下的神術既是為了引來神獸暴露我,也是沖它來的,但又不是殺招,想來應是在敲打它不要亂管閑事罷。”
共工皺眉,略一沉吟,道“也罷,你既信它,那我也就不懷疑了,不過眼下唯有這蟲妖見過真兇,還是得從它這里突破……你可會蟲語?”
候卿搖了搖頭,道“我只能看懂簡單信號,并不懂蟲語……”說著下意識便想到了女巫戚,她是懂的,但轉念一想,便覺著絕不能將女巫戚牽扯進來,免得閻正又是一番陰謀論,反倒弄巧成拙害了女巫戚,念及此,候卿便立即噤了聲,同時覷了眼共工,卻見共工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似是認真傾聽,又似充耳未聞。
候卿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從小沒能跟著女巫戚好好學,恨不能識出蟲妖所思……驀地,候卿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浮游!”
一瞬間,父子倆異口同聲地叫出了這個名字,隨即對視了一眼,便聽重黎哈哈大笑道“你們倒是愈來愈默契了嘛!”
共工莞爾一笑,候卿則輕咳了一聲,道“那就有勞黎兄了。”
重黎立即正色道“小事!我這就帶浮游去問它!”說著轉身便要走,被候卿攔了下來,道“都這么晚了,就別麻煩了,漆黑一片的,反而徒增猜疑,這事也不急于一時,明日再說罷。”
卻見重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正欲再說,被共工打斷道“卿兒說的是,明日再去罷,就勞你在神殿住一晚了。”
重黎連連搖手道“不麻煩不麻煩,我都不用去神殿,就坐這跟卿弟敘敘舊就挺好的!”說著便真的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又對共工道“共工叔父你便回去罷,你這日理萬機的,況且你在這待久了,閻正伯父又要嘰歪了。”
“沒大沒小!要是被你父神聽到了,又要重重罰你了。”共工輕輕點了點重黎的額頭,卻見他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對他道“卿兒能有你這個兄弟,便是他的福氣了,我們兩家果然有緣!只是對方多半是上神級,雖然你如今也躋身上神了,但總是才晉神級,還是萬事小心,切勿逞能,一有消息立即知會我。”
重黎一怔,撓了撓頭,倒是乖乖應下了。共工轉身又囑咐了候卿一二,便收了結界,回神殿了。
候卿本就對重黎頗有好感,如今又受其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