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晨曦微露,候卿才驚覺他們竟真的聊了一夜!
重黎急著帶浮游去識心那蟲妖,也不多留,胸脯一拍,告辭道“交給我了,等我好消息!”
卻不料候卿這一等,竟等了半月有余,都未見重黎身影。
倒是共工帶著赤嬈幾乎每日都來,赤嬈雖有族群之見,但也算是候卿的朋友,并不會出賣他們,故而重黎探查一事也沒瞞她。她恨不能親自去查,只是因那奪靈之事,且又牽扯獸族,為防萬一,她被嚴密保護了起來,沒有共工的陪伴,亦是不可出神殿半步,連每次來這戒律殿,都必須由共工陪同。
于是,重黎處的消息都是通過共工來傳達。顯然,重黎的探查并不順利,因那蟲妖只是個蟲蛹,還未成妖,并不能用鎖瞳之法,只好鎖住整個蟲蛹,極其消耗妖力,浮游只能持續一刻,便要休息恢復一會兒。
且一開始那蟲妖還極不配合,它受了真兇那一番警告,確實怕被滅口,不得不小心翼翼,好在其聽到候卿的名號后,倒不再掙扎反抗,反而乖乖配合了。如此,浮游花了整整一個多月才總算識出了蟲妖所思!還好他們身處人界,耗的是人時。
然而,費了大功夫得來的訊息卻讓他們大失所望,那真兇竟是極其小心,每次出現都掩住了容貌及氣息,連體型都做了掩飾,故而蟲妖所見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出是誰!換言之,眼下即便真兇站在它面前,它都認不出來!
那真兇已不止一次在銀杏下埋土靈珠,只是都是在候卿來了不周山之后所為,如此,并不能消除候卿的嫌疑。且真兇來銀杏下的頻次時日等都沒有規律,蟲妖也無法主動引其出現,探查因此陷入了僵局。
重黎卻不甘放棄,一咬牙,便帶著浮游就坐在銀杏下守株待兔,他不信真兇會就此罷手!重黎在周身布了個結界,掩住了他們倆的氣息,又讓蟲妖再設了一道防,雙重掩護,以保萬無一失,便這般一日日地等了起來。
候卿得知此節,十分感動,更加視重黎為兩肋插刀的好兄弟,也不免愧疚,覺著自己浪費了重黎神修的時光,他雖已是上神,但為了佐神之選本也是不能懈怠神修的,為此,候卿十分焦急。反倒是對于平反一事本身的進展,卻并不急。
白日里,候卿還是跟著閻正修習,只是閻正并沒有再教他神術,而是每日都訓導其神戒,并要求他倒背如流,每日都需默寫回顧。候卿原本最不喜這事,無聊枯燥還礙其修習浪費時光,不過此番候卿卻頗有些樂在其中,只因這默寫并非是普通書寫,而是要催動神力操控神識勾勒。
這是個辛苦功,十分考驗神力操縱,不亞于操習神術,對于候卿來說這無疑便成了一種神修。候卿一開始描得歪歪扭扭不成字形,然而,只兩日間其以神識勾描出的字已能成形看清,再兩日已能將字體保持一般大小,又兩日竟已能做到工整美觀。這修習速度,竟比句龍整整縮短了五日,讓已然有些見怪不怪的閻正都不免吃了一驚,只是他既已存了偏見懷疑,先入為主之見,一時很難改觀。
候卿并不管這許多,只一味地在偏殿內潛心神修,不僅將閻正的要求做到十分,更是嚴于律己,為自己立下了更為苛刻的目標,而他在修習操控神識的同時,攻防神術的修習亦是沒有落下,雖然他早已將低階土行神術修得融會貫通,卻還是每日都在堅持鞏固。
候卿就這般勤修了半月有余,土行神術自然不在話下,他的神識也已能輕松寫下三遍神規不帶喘。不過,閻正仍未進一步教習,候卿已無法通過自習得到更多精進,但他也沒想過要研習赤嬈塞給他的水行神術,他知道赤嬈的神術皆來自于共工,他既不想給共工和赤嬈惹麻煩,也不想學得名不正言不順。
這半月內,他除了每日都會見到共工與赤嬈,句龍在此期間也來過兩次,便沒有再見過其他神族,包括子彥,都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