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瞬,低頭不語。
“呸!”赤嬈啐道“你才起褶子!你全家都起褶子!跟你很熟嗎?”
重黎賠笑道“是是是,我嘴笨,帝姬別氣壞了身子。”
赤嬈冷哼一聲,對吳回道“師父不在,你回罷!”
吳回看了重黎一眼,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正不知如何是好,恰覺一股熟悉的氣息由遠及近疾速而來!
“師父!”
共工剛一進殿,便見赤嬈三兩步?jīng)_到自己面前,急切問道“如何了?抓住梼杌了沒?”
共工見她還在殿中,不由斂了眼中寒意,沖她點了點頭。諸神見狀,皆松了一口氣,殿內(nèi)便如回溫了一般,不再那般僵冷了,只有吳回有些一頭霧水,上前一步,喚道“共工叔……”說著瞄了眼赤嬈,改口道“主神。”
共工這才發(fā)現(xiàn)吳回也在,略有些詫異,問道“回兒也在啊,尋我有事?”
吳回掃了眼殿內(nèi),支吾道“嗯,不過是,是私事,共工叔……主神似乎……有事?”
共工聽這稱呼有些別扭,微一皺眉,問道“今日這稱呼怎的這么見外?”說著正看見赤嬈一臉嫌棄翻了翻眼皮,心里有了數(shù),無奈嘆了口氣,對吳回道“你還是按原來稱呼就成,不用這般生疏。我眼下確實還有些事,你的事若不著急可改日再來。”
吳回一聽,立即笑靨如花,道“是。我的事不急,那……那我就不叨擾了。”說著對諸神行禮拜別,便要往殿外去,卻瞧見重黎并沒有離開的意思,略有些詫異,小聲問道“你不走嗎?”
重黎本沒有想要回去,他擔(dān)憂候卿的安危,想要看著他無礙才安心,眼下被吳回這么一問,倒有些尷尬起來,便聽赤嬈嗤道“他不見外,我們還有事商議,可以留下,你自己回去便是了,盯著他干嘛?”
吳回一怔,羽睫微顫,抿了抿嘴,道“是,那,那我先回了。”說完便往殿外走去。
吳回一副楚楚模樣,看得重黎有些不忍,憨笑道“我這,我這也沒什么可商議的,共工叔父這看起來需得要上一會,我還是跟回兒一塊下山罷。”說著對著諸神一揖,也不顧赤嬈呵停,便也往殿外去了。
共工見赤嬈一臉氣呼呼的模樣,無奈搖頭道“你怎么總與回兒過不去?”
“我就是瞧不得她那副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赤嬈冷哼道。
共工眼下也顧不上這些小女兒心態(tài),說道“我須閉關(guān)一會,還是勞煩帝姬多待一會,待我出關(guān)與我同去覲見赤帝,請帝姬務(wù)必隨我同去。”
“師父等等!”赤嬈上前拉住了共工衣角,道“還是先去見父帝,萬一有兩全之法,師父也不用自損神力了!我們速去速回,不差這些時候!”
共工搖頭道“不行,萬一卿兒已經(jīng)……我只能救他于九死一生,卻不能讓他起死回生!”
“可是萬一這法子很簡單,立即就能將他救出了呢?父帝最疼我了,我們立即就去,很快就能知分曉了!師父,神修不易,我不想你白白廢了自己!”赤嬈急得紅了眼睛,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盈盈欲滴。
“句龍呢?”一直未出聲的閻正突然問道。
共工一怔,答道“在與天帝報說梼杌之戰(zhàn)。”
閻正鐵青著臉,沒好氣道“你也知你這般做是對不起他嗎?”
共工不語,便見閻正走到他跟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以神音道“共工,我知你隨性,佐神也好,主神也罷,這些神職你都不曾放在眼里,可你既接下了這重任,就不該再感情用事!你經(jīng)歷過主神之爭,應(yīng)知爭主神會給共工氏帶來多少動蕩,本來句龍就要成年了,他是最好的下一任主神候選,有天賦有擔(dān)當(dāng),你若實在不想受神職束縛,待他成年之時本可以平穩(wěn)過渡!可眼下,且不說什么氏族責(zé)任,我就問你一句,你真的要為了那九黎女巫之子,毀了自己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