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如既往冷著一張臉,也沒在意,想起昨晚的夢,便有些喜不自禁,眉眼一彎,給了候卿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卿哥哥,什么事呀?”
候卿瞧著銀靈子這陽光般的燦笑,便覺心里也暖洋洋的,似是融化著他這一身寒冰,先前心里那股酸澀感頓時煙消云散了,不覺間語氣都柔和了起來,道:“時辰不早了,該去準(zhǔn)備下了。”
銀靈子聽得一怔,瞪大了眼睛,這語氣,怎么那么像昨夜夢里?!
候卿看著她那黑漉漉的眼睛,瞪得圓溜溜地,像只犯傻的小獸,忍不住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勾了勾嘴角,道:“傻站著干嘛,還不快去?”
卿哥哥這是……笑了?!
銀靈子頓時眼前一亮,心花怒放起來,候卿居然對著她笑了!
還點了她的額頭!
銀靈子幾乎要興奮得跳起來,若非當(dāng)下不太合時宜,她定是要纏著候卿再多點她幾下!
不過,確實需要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迎神儀式絕不可出差錯,銀靈子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笑著暫辭,便去尋女巫戚了。
女巫戚與銀靈子身形差不多,銀靈子穿上女巫戚的祭服倒是十分合身,銀靈子眸中碧色一閃,已是女巫戚的模樣了。
女巫戚看得嘖嘖稱奇,又好生囑咐了她一番小心,“盡力而為便是,萬萬不可勉強(qiáng)。”
銀靈子連連應(yīng)諾,隨即替女巫戚掩住了氣息,留她呆在內(nèi)室,自己則候在外廳。
等了一陣,突然聽到幾聲青鳥啼鳴,知時辰到了,頓時精神一振,理了理衣衫,緩緩向外走去。
一路目不斜視走上高臺,臺下鴉雀無聲。
銀靈子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遂開口吟唱起來,緊接著長袖一甩,翩翩起舞。
臺上的銀靈子摒棄了所有雜念,身心投入于祭舞中,而臺下的族人們則看得如癡如醉,佩服連連。
當(dāng)銀靈子舞完最后一式,雙手合十跪在地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息以待。
便見天邊突然落下一道霞光,浮云舒卷,宛若階梯!
率先從云梯上下來的便是神職最高的祝融重黎,緊跟其后的便是吳回,他們下來后,便被銀靈子偽裝過的妖力指引到高臺旁的紫槭下落座。
隨后下來的便是蚩尤,以及九黎一眾首領(lǐng),蚩尤也來到紫槭下,與重黎見禮后,便也坐了下來。而九黎首領(lǐng)們除了泰魷坐在蚩尤身旁外,其余首領(lǐng)都坐到了族人之中,引得族人一陣雀躍。
在首領(lǐng)們之后,最后下來的便是候卿。
他一邊往下走,一邊使神力將浮云及霞光散去,清風(fēng)乍起,將高臺旁的紫槭吹得落葉紛飛。
銀靈子能感知到來的是候卿,她好容易忍到候卿落地云梯散盡,這才抬起頭來,正看到候卿在漫天槭葉中向她款款而來。
銀靈子只覺心里被什么狠狠一撞,砰砰直跳,這一剎,仿佛萬籟俱寂,只剩他們互相看著對方。
直到銀靈子在候卿的眼里看到了女巫戚的倒影,方驚醒過來,連忙垂目行禮。
卻被候卿扶住手臂攔了下來,“母巫不必多禮。”
隨即又輕聲道:“先去歇一會吧。”
銀靈子定了定心神,也知不可逗留,忙福了福身子,便要退下,卻聽一聲嬌柔聲道:“卿弟,許久不見戚巫,讓她也過來見一見吧。”
銀靈子心里一突,看了候卿一眼,便見他蹙了蹙眉,上前一步,正好將她擋在身后,道:“母巫年邁,恐要去歇息一會才能恢復(fù),也正好換了這一身祭服。”
吳回一聽,倒也沒有堅持,掩嘴笑道:“人族易衰,戚巫看上去不似鶴顏,我倒差點忘了此節(jié),還道是和神族一般不老呢。”
候卿緊抿著唇,不置可否。
重黎看了他一眼,見他這表情,便知他有些不虞,道:“戚巫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