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低估了蠱王對巫力的敏銳。
她能感受到蠱王的動靜,覺察出蠱王嗅著血引有些躁動,卻不見它斬斷女巫戚的血引。
銀靈子咬了咬牙,繼續(xù)引血裹住蠱王,但不敢冒進,怕引起蠱王反噬傷了女巫戚,只能以她的血徐徐誘之。
如此沒一會兒,銀靈子已是面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但她別無他法,只能咬著牙繼續(xù)。
又過得半晌,蠱王終是忍不住咬住了銀靈子的血引!
銀靈子不由渾身一振,眼下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只是那蠱王很是狡猾,咬著銀靈子的血引,卻也不一下子放過女巫戚的,只一點一點在切斷。
切斷血引的過程對于女巫戚來說最是痛苦,偏這蠱王就是如此折磨,片刻間女巫戚已是汗?jié)窳艘陆蟆?
銀靈子能從她們之間的碧絲感知到女巫戚的狀態(tài),不由有些著急,當下咬了咬舌尖,嘴里的血腥味讓她不斷告誡自己千萬要沉住氣,不可操之過急反而功虧一簣!
她盡量什么也不去想,只一門心思催使妖力將幻術發(fā)揮至極致,一邊繼續(xù)用血誘惑蠱王。
候卿見女巫戚狀態(tài)不妙,連忙以守御術護住了她的心脈,可銀靈子這邊他卻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只見銀靈子慘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落,攤開的手心上還不斷有鮮血流向蠱王,心疼的感覺絲絲繞繞而起,漸漸充斥了他心里每個角落。
待銀靈子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候卿已是按捺不住想要去扯斷那根碧絲了。
便覺肩膀被拍了拍,回頭看去,聽蚩尤以神音道:“這里我看著,你去吧,要如何做順從心意便是了,勿要后悔。”
候卿心頭一熱,對著蚩尤一揖,便來到了銀靈子身邊,近看之下更是心疼,只見銀靈子緊緊咬著下唇,臉上無血色,卻是一臉透著倔強的堅持。
候卿緊緊握著拳,卻不忍心去打攪了,心里暗暗發(fā)誓,若是實在不行,就算拼了自己一身修為也會護住她!
正如此胡亂想著,便覺銀靈子突然卸了妖力,手一收止了血,繼而睜開眼來,候卿不覺精神一振,連忙上前兩步伸手去扶,正對上銀靈子的一雙星目,此刻正透著濃濃的疲憊,布滿血絲。
看到候卿眼底幾乎掩飾不住的憂心,銀靈子笑了,候卿甚少情緒外露,此刻卻為了她變了臉色,只覺個中驚現(xiàn)都不值一提了。
“我沒事,看看戚伯母如何……”銀靈子啞聲說著,一邊拉住了候卿的手,靠著候卿站了起來,逮著個能與候卿親近的機會,怎能白白錯過?!更何況她眼下確實累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候卿能感覺到銀靈子的狀態(tài)不太好,見她這般情境下還惦記著女巫戚,心里更是心疼得無以復加,將她扶起后也沒有松手,反而將她往自己身側輕輕一帶,讓她稍靠在自己身上。
一低頭對上了銀靈子又驚又喜的眼神,眼波脈脈看上去發(fā)著光一般,心弦便似被一只無形的手重重撩撥了一下,心跳隨之亂了節(jié)奏。
候卿不自覺躲開了目光,看向女巫戚,問道:“母巫可還好?”
銀靈子瞧著他有些無所適從的模樣,甚是歡喜,候卿心里有她!
即便不確定那是否也是如她一般的男女之情,可只要她在候卿心中有一席之地,那便夠了!
女巫戚有蚩尤的守護,雖受了些折磨,卻也沒有大礙,此時已緩了過來,便硬是起身對銀靈子說道:“靈兒,你沒事吧?方才那般……”
“我沒事,好著呢!”銀靈子不想徒增候卿的憂心,雖然能讓候卿掛心自己還挺高興的,但甜在心里便是了,舍不得真讓他掛心。
遂轉了話頭,道:“這換契算是成了,不過蠱王也不是好相與的,留在這里我不放心出遠門,若是戚伯母不介意,我想將它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