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多歇會兒的,照我的意思,起碼再歇個把月才好。”
“睡這么久,可不要變小豬了?”銀靈子摸了摸鼻子,有些赧然,自己還信誓旦旦地說一晚就能恢復,沒想到竟貪睡了這么久。
銀靈子下意識看向候卿,結果與候卿的視線撞了個正著,不禁眉眼一彎,對他眨了眨眼。
候卿心里一跳,別開了視線,唇角卻不由自主地微微揚了起來。
銀靈子眼前一亮,趕緊擦了擦眼,沒看錯吧?!卿哥哥這是……笑了?!
“咳,咳……”
蚩尤忍不住出聲打斷,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在那幾乎明目張膽地眉來眼去。
候卿頓覺尷尬,顧左右道“這包裹……太大了……我不用吃食的……”
話題轉得生硬又磕絆,女巫戚看著他這難得一見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銀靈子便就也沒繃住,與女巫戚笑作了一團。
看得候卿和蚩尤都是一臉無奈,眼神中卻又都不經意間流露出絲絲寵溺。
不過笑過之后,難免離別更傷感,上一次分別等了千年,女巫戚此番實有千言萬語,可她知候卿脾氣,心意已決誰也勸不動!
女巫戚忍了又忍,終是沒說什么打退堂鼓的話,與其讓他們反過來照顧她的情緒,還不如表現得瀟灑一些。
她將包裹往候卿懷里一塞,道“你不用吃不打緊,靈兒愛吃這些,她幫了我那么大一個忙,可不許虧待她!好好拿著!”
候卿本就是拿這吃食轉移話題的,別說銀靈子愛吃,光是女巫戚做了三天的這份心意,他就不會拒絕,出門在外,還能吃到母巫的手藝,何等幸福,當即從善如流,將包袱背了起來。
女巫戚見他這般,也是欣慰,囑咐道“母巫知道勸不住你,可你們盡力便好,萬萬不要強求,蠱噬已斷,我如今也沒覺得有何不適,至于壽數,母巫能活到這把歲數已是賺了,真沒必要強求。”
說著一手拉過銀靈子的手,一手拉著候卿的,“母巫別無他求,只望你們平安喜樂便好。”
候卿喉頭便好似被什么哽住了,銀靈子更是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道“戚伯母放心,我一定看著卿哥哥,絕不讓他涉險!”
候卿無語,“誰看著誰還不一定。”
銀靈子立即笑了起來,沒出息道“那你看著我吧,能被你看著我可樂意了!一言為定了啊!”
候卿垂下眼來,好歹忍住了沒翻白眼。
蚩尤卻沒忍著,斜睨了銀靈子一眼,又瞪了瞪候卿,直瞪得他乖覺地垂首而立,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大荒之地不可小覷,隱去氣息盡量低調,萬不可逞強,也勿多管閑事,平安回來最重要。”
看著蚩尤已有了魚尾紋的眼睛中透出濃濃關心之意,候卿心中感念不已,蚩尤是真心待他們母子。
遂對著他深深一揖,道“是!蚩尤叔父,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母巫她……就托您照顧了。”
蚩尤忙虛扶了他一把,道“跟我客氣什么?你在外一切小心,無須擔心這里,有我在!”
候卿動容,他知這句“我在”的份量,當即想要拜謝,被蚩尤一把拉住。
便見蚩尤單手握拳,伸至他胸口,道“各自安好,一言為定!”
候卿神色未變,眼里卻透出笑意,亦握拳相迎,“一言為定!”
于是候卿與銀靈子便也不再耽擱,向蚩尤及女巫戚辭行后,便往大荒而去。
候卿一心想要快去快回,一路以神速而行。
銀靈子沒好意思讓候卿抱著她前行,只好化作妖形,本來落在候卿發間,但呆在那里顯然不方便她吃那些吃食,于是候卿索性將她安置在自己衣袖中,又將吃食取出一塊跟她放在一起,吃完了再補上。
這一路銀靈子可謂是如老鼠掉入了米缸,嘴巴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