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見狀微微一笑,點了一壺梅花酒就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
張銘把酒給江柔之后便坐回了柜臺。
小七去樓上睡覺了,自己又沒事干了,只好撐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門外的藍天。
張伯坐在臺階上,他不敢回頭看酒館,也沒臉往回看。
他是個明白人,張銘沒有殺他,那便是自己欠了條命在他這。
回想起從前,最開始跟著老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沖動,只是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他還有這樣的機會,只不過是沖動錯了罷了,但終歸是不后悔的。
張銘并不覺得這老仆可憐,做出什么事都得付出代價,這是老仆應得的。
這是江湖嗎?
或許不是吧,不過就是一個還有沖勁的老漢,碰上了只額頭撲了粉的老虎罷了,張銘這么想著。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鑿井而飲,耕田而食。
這世界好像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身于鬧市,喧囂浮躁。看慣了車水馬龍,經歷了人世繁華,仿佛唯有采菊東籬、悠然南山的地方才能將漂泊的心放下。
微風穿過酒館的大門從張銘的臉上拂過,他慢慢回過了神。
江柔已經喝完了整壺梅花酒,臉色紅潤了不少,她喝的很慢,只是張銘出神太久罷了。
“今日告辭,改日再來喝酒。”江柔起身道。
“好。”
張銘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門口的老仆聽到背后的腳步,隨即起身護送自家小姐上了馬車,化身車夫,趕起了馬兒。
…………
夜晚。
張銘關閉了酒館的大門,他來到樓上,從懷里摸出了一塊玉佩。
這玉佩是個小道士抵在他這里的。
翻開床上的被褥,那里還放這兩枚銅錢,這是一位老漢放在他這里的,他想著那天能夠親手還給那老漢。
一塊玉佩,兩枚銅錢。
“回頭找個柜子裝起來吧。”張銘嘀咕了一句,將玉佩也放進了被褥下面。
張銘這個時候才看到被褥上的腳印,他的嘴角抽了抽,強忍著怒火看向了床邊角落里的那團白色。
小七窩在床邊,耳朵輕輕動了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
張銘壓下怒火,深吸了一口氣,嘀咕道“第二次了,我再放你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家里有只貓是多么麻煩的事情,尤其還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
罷了罷了
誰叫你陪了我這么長時間呢,就當是養了頭小豬吧。
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