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的盡頭,路斷了,接下來的路滿是泥濘。
消瘦男子衣擺上沾染些許積水,他回頭忘了一眼,那長亭早已不見。
梁書榕眉頭一皺,望向了一邊的山林,哪里稀稀疏疏的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三個身著黑衣的人從樹后走了出來,這幾人皆是掛著一柄令牌,形狀相似,卻又各有不同,幾人手上拿著特質的雁翎刀,一人持戟,一人背劍,一人腰掛雙鉤。
梁書榕伸手摸向腰間的玉簫,眉眼一冷,輕聲嘀咕著“這就來了嗎。”
麻煩的人總歸是要來的,這些朝廷的狗也不知道在這等了多久。
這三人越靠越近,那雁翎刀上散發著陣陣寒意,每個人眼中皆是濃濃的殺意。
“蒼鷹呢。”中間那持戟的人眉頭一皺。
梁書榕有些不解,他想起來了,那喚作蒼鷹的人似乎是那十兵衛里最厲害的那個,只是沒見過而已。
“不說話?”一旁背劍的人眉頭一挑,抬起手中的雁翎刀,冷聲道“那就去死吧!”
“錚。”
那雁翎刀從那人的手中擲出,四周的落葉被帶的飄起來,眨眼之間,那雁翎刀便到了梁書榕的眼前。
梁書榕抬起手中的玉簫,一聲脆響,那雁翎刀抵在了玉簫前,距離梁書榕不足半尺。
“梁書榕。”持戟的人上前一步,手中長戟一挑而起,對準了梁書榕,冷漠的話語再次傳出“十三年前洛溪山的賬,該了結了。”
梁書榕眨了眨眼,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是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神色,開口道“好啊。”
話音剛落,那手持長戟的人便奔了過來,身后一劍雙鉤緊跟其后。
“吱……”
長戟劃過石塊,那石塊瞬間破碎,濺出火星,塵土飛揚。
沉重的長戟掃了過來,宗師之境的氣勢隨之而來,梁書榕心頭一震,思索著這持戟人的身份。
十兵衛…十三年前…
若是沒錯的話,這人便是當初十兵衛里邊的胡狼,十兵衛里也只有這一個持戟的宗師高手了。
“叮。”
玉簫劃過長戟,沉重的力道落在梁書榕的手臂上,不可硬接,他眉頭一皺,連忙施展輕功后仰而去。
“斬。”
那持劍人掠過長戟,抽出背后的長劍便朝著他刺來。
以一敵三,兩名玄境,一名宗師。
同時兩把長鉤又朝著梁書榕追去,那手持長戟的人雙臂一震,收回力道,再次朝著梁書榕刺去。
梁書榕眉頭一皺,一躍而上,長劍雙鉤落空,那長戟卻臨時變了方向。
“踏。”
梁書榕一腳踩在那上挑的長戟之上,穩穩的落在了上面。
“下來!”
“嗡。”
那長戟猛然一挑,梁書榕腳尖收了回來,踩著一旁那持劍人的頭,落在了三人身后。
飛鳥驚奇,這山林之間多了份肅殺之意。
“十三年前沒能殺我,如今也不見得。”梁書榕望著這三人邪魅一笑,只見他手中玉簫已經放在了嘴邊。
“嗚……”
簫聲四起,這片山林不再平靜,宛若驚鴻。
“穩住心神!”
那簫聲如魔音一般,那持戟的人面色凝重,穩住心神不被迷惑,一旁的二人皆是如此。
要問為何不封閉五感,若是有用的話,當年洛溪山上也不會死那么多人了。
消失影響的人不僅是人,還有那山間的飛禽走獸花鳥魚蟲,成群黑蜂嗡嗡涌來,又有虎嘯猿鳴,那枯樹之后走出一個又一個雙瞳失色的野獸。
霎時間,這山間變的詭異的了起來。
持戟人悶哼一聲,挑戟而上,但那梁書榕卻忽然抬起了頭,四目相對。
忽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