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一切諸如此般,每個人似乎都有著自己樂此不疲的事情。
就像平日里是宋書生念叨著自己要去投戎。
不管是什么時候,吳蠻子總執(zhí)著的與書生斗嘴。
還有這敲鑼人,拿起那銅鑼的時候,他或許也沒想到自己會敲一輩子。
而張銘則是老老實實的開著自己的酒館,在這世間摸魚度日。
樂此不疲。
道別了敲鑼老者,張銘朝著上次自己看戲的勾欄走去。
張銘又想聽?wèi)蛄耍谴闻_上驚艷的角讓人有些懷念,尤其是那一雙眸子,著實傳神,但他又怕失望,一個好角,不該只像一段戲中的一個人。
小七甩了甩尾巴,它又有些困了,不知道為什么,陪著張銘逛街的時間,總是會犯困。
“嗚。”小七打了個哈切,然而當(dāng)它看到那個熟悉的場景的時候,它渾身一機靈。
又是哪里!上次那個刺耳的噪音!
小七立馬就想跑了,但是張銘怎么可能會給他機會。
張銘鉗著小七的后腿,有些得意道“有了上次的事情,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
“……”小七郁悶不已,它不想聽那噪音啊,太折騰貓了。
轉(zhuǎn)眼張銘便來到了那勾欄里,找了個空地站了下來,比起上次,這里的人多了不少,勾欄里甚至都還加了些凳子,都還有許多人是站著看的。
“人挺多啊。”張銘有些驚訝,不得不說,變化有些大。
戲還沒開場,大多數(shù)人都在拉著家常,探討最近城里的趣事,平凡百姓的生活便是如此。
片刻之后,那簾帳被人拉開,臺下眾人也收了神,朝著那臺上看了過去。
只見那女子畫著戲裝,身著粉衣,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其嫵媚姿態(tài)。
“是她。”張銘見了那雙眸子便認(rèn)了出來,當(dāng)初的杜麗娘便是這位角唱的。
只是不知道這位今天是唱什么,看這打扮倒像是一個柔弱女子的形象,一下子張銘也來了興趣。
“夫君一去六百里……”
臺上女子開口唱了出來,這一段是交代故事的開頭,大概意思是說這位女子的夫君遠(yuǎn)赴邊關(guān),一連五年都未回來。
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之情,張銘盯著那雙眸子,有些失聲。
唱戲也能唱的如此嗎,那雙眸子,不是寡淡如水,而是真如思念夫君般的惆悵,人們常說眉目傳情,說的便是這個道理吧。
不止是張銘一個人,臺下的人也都愣了,那雙眸子真的是太傳神了。
“好!”
眾人拍桌叫了聲好,這才是戲場上的角,這才叫戲,這位角,當(dāng)真是了不得。
“厲害……”
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驚訝道“本以為這勾欄里都是些下九流,今日一見,倒是顯得我有些愚昧了。”
“這位小兄弟,這建安城里唱戲最為傳神的角,便是這臺上的人了。”
只見那書生愣了愣,連忙拱手問道“這位仁兄,敢問臺上這位姑娘姓氏名誰。”
身旁的人笑了笑,開口道“我說,你個讀書人莫不是看上了這臺上這姑娘了?”
書生模樣的男子聽到這話,頓時心生羞恥,一張臉憋著漲紅。
“那女子姓蘇,叫蘇檀,是這勾欄里的名角,來這聽?wèi)虻娜藥缀醵贾馈!币慌匀伺牧伺臅募绨颍矝]再問了。
書生聞言有些欣喜,看著臺上的女子,那愛慕之心蠢蠢欲動。
張銘隔著這兩人不遠(yuǎn),自然也聽見了。
“蘇檀……”張銘喃喃著,這倒是個好名字,這古時的人取些名字倒是有模有樣的。
一聲聲高聲低呵之間,臺上那女子將這場戲演的淋漓盡致,臺下的人皆是拍桌叫好。
小七伸出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