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青山手里端著空杯,說道“沒有,飛花臺的殺手最后死了,是舒子涵贏了。”
“這怎么可能贏?”公孫羽不解道。
顧青山抬起頭,說道“想知道?”
“肯定啊。”
“就是啊,你這不是沒說完嗎。”
“真不說了?”
“不說了。”
“顧大哥,你這就過分了啊!”
顧青山指尖微動,其實他不想再說下去了,這個結局一點都不好。
就好像是狐妖與書生的故事一樣,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磨難,就算經歷了磨難到了最后見不到是一個圓滿的結局。
舒子涵為了詹蘭玉,孤身戰十六玄境,銀面殺手答應他的那一刻,如釋重負,只要她還活著就好。
只是因為愛了一場,便丟了性命。
舒子涵也明白了顧青山為什么不告訴他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
若是愛一個人,就算是付出性命也不愿意她受到一點傷害。
舒子涵懂了,只是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
陰歷,九月甘七。
宜嫁娶、下葬、行舟……
春陽湖邊的竹屋窗上貼著大紅色窗花,紅菱牽著梁木。
這場婚事沒有請別人,該請慶賀的嗩吶匠也沒請來。
不像是平常嫁娶那般熱鬧。
詹船夫坐在大堂中央,除了他也再也沒有別人了,今天他的女兒就要出嫁了。
他盯著外面的院子,等待著今天的新郎官上門來。
舒子涵褪去身上的金衣,披上那早已準備好的紅衣,紅衣上點綴著飛禽走獸,日月星辰,寓意天地所鑒。
今天他是新郎官。
終于可以如愿以償娶她了。
舒子涵走出門去,跨上那匹黑馬,望著眼前的道路,喃喃道“我來娶你了。”
“駕!”
黑馬從建安城的街上飛掠而過,眾人有些驚訝,這人莫不是要娶親了?可不應該是八抬大轎嗎?這又是作何。
黑馬直奔春陽湖而去。
舒子涵停了下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今天是大喜之日,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衣著,這樣的事情,這一輩子只有這一次。
舒子涵下馬,徑直走到了竹屋前。
那大堂之下,身穿嫁衣,披著紅蓋頭的,是他的娘子。
詹船夫抬頭看去,原本渾濁的目光有了些光亮。
娶我女兒的人來了。
詹船夫看向下方,喃喃道“蘭兒,你今天就要嫁人了……”
舒子涵走進院內,看向了堂下坐在椅子上披著蓋頭的她。
她在等他。
舒子涵深吸了一口氣,為了今天,他等了許久了。
沒有什么繁瑣的禮節,詹船夫見舒子涵已經走到了大堂前,站在了他女兒詹蘭玉的身旁。
詹船夫看著舒子涵,聲音沙啞,高喊道“吉時已到!”
“一拜天地!”
拜天上,拜地下,天地為這對新人祈福,堂下郎君眉清目秀,俯身一拜。
詹船夫傴僂著身子,高喊著,眼眶紅潤,“二拜高堂!”
舒子涵睜著眼睛,低頭拜這高堂之上的詹船夫。
坐在椅子的上的新娘沒有動彈,舒子涵沒有在意,詹船夫也沒有在意。
“夫妻對…拜……”
詹船夫是哭著喊出這句話的。
舒子涵轉過身,看向自己的新娘,不知不覺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