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衣卻瘦骨嶙峋,面色蒼白,似那街邊餓了幾日的乞丐一般,甚至還要消瘦。
“咳咳?!?
樹下的人捂嘴咳嗽了兩聲,一日不如一日了,想來自己剩下的日子是不多了。
那人身邊站著一個紫袍劍客,腰垮長劍,給人一股生人莫近的感覺。
“不進城?”燕北安淡漠道。
當世劍仙出現在這長安城外不免會讓人覺得的奇怪,若是讓長安城里的那些人知道了,說不定會更加亂,劍仙至此,就連當今圣上都得掂量幾分。
“這不還沒到約定的日子嗎?!绷簳盼⑿Φ?。
拜帖上的日子是在三日后,他根本就不用著急,提早進了這長安城說不定還會有很多麻煩,還有許多不想見的人也會冒出來。
燕北安抬起頭,這一路走來,他并沒有見到梁書榕的成長,無非就是走遍了大江南北,看遍了五岳山川。
不得不說,這世間的風華讓燕北安的心也靜了下來,而在崖下玉簫宮一站,使得梁書榕順利得了一半天勢,自從那以后,梁書榕才正真有了自保之力。
三次出手的機會,梁書榕用去了兩次,一次在一個妖僧上,一次在玉簫宮,如今剩下這一次幾乎,想來是要在那宮門里了。
“進了那里你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了。”燕北安道。
“該去的地方,如今我都去了,可不怕了?!绷簳盼⑿Φ?。
玉簫宮一戰得一半天地之勢,如今已融會貫通,可那剩下的一半,他仍舊心存畏懼,不敢去取,他很清楚,若是伸出了那只手,下場可能是死。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會貿然去取剩下的勢。
這一切,都要等到三日后。
梁書榕甚至已經能夠想象出那日長安城的模樣,必定是大亂,硝煙會起,軍隊奔襲在長安城的各個街角,那一個個藏在暗處的人都會出來。
這些人不過是差了個理由罷了。
打架也需要個理由,這個理由便是不過是一個類似于‘前朝余孽’的名號。
………
念安和尚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昏迷的楚航和張銘在這府邸內。
這偌大的府邸,滿是歲月的痕跡。
花圃里的花敗了又開直至消逝,雜草叢生霸占了整個花圃,每到一處便能見到厚厚的灰塵,伸手一撫,便煙塵四起。
“照那和尚說,這院子也得有一百多年了?!睆堛懶牡馈?
長安城里這般大的府邸,沒人居住卻留了一百多年,這可不得了,四十年前蕭何叛亂,本該亂象四起,這府邸也該在那些亂事之中便被收回,可卻一直留在了現在。
張銘隨意逛了逛,隨后便去看了一眼楚航。
念安和尚說,楚航至少也得三四天才能醒過來,如今也快樂,大概就是在今天才對。
入夜,明月升起。
楚航從昏沉中醒來,他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了雙眼,剛一醒來他便感到渾身筋脈劇痛,體內寒毒也仍在隱隱作祟。
“嘶?!背烬b牙咧嘴,稍微平復一番后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這房間里什么都沒有,除了他身下的一張床,還有案頭的一盞燭火仍在搖曳,剩下的也只有遍地的塵埃了。
“小爺不會是到了陰間吧?!背侥樕幥绮欢?。
就在此時,門被推開了。
張銘走了進來,見楚航已經坐了起來,“醒了???”
“掌柜?!背胶暗?,見了張銘他確定的嘀咕了一句,“原來小爺我沒死啊。”
只是,自從強行破境昏迷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張銘走上前來,將手里的酒壺扔給了楚航,楚航伸手接住,看向了張銘。
“寒毒未解,不喝這酒會死的?!睆堛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