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百年之前便見識過這御劍之術,再說那五岳劍匣,亦是他去劍閣劍山上求來的,除了百年前的那個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御劍之術。
分心修劍。
一心分數份,劍心越是精進,能夠控制的飛劍便是越多,也是因為這一點,修御劍之人越難成就劍道。
本該一心為劍,卻又分心為數份。
當年那位大將軍走上了錯路,分心四七份,早該成劍仙之境的他也失去了這個機會。
也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將御劍之術傳承下去。
念安仍舊記得,當年的‘他’是這般說的“劍道一途本該永無止境,御劍之術卻是有境之法,悟劍七十載,劍心分四七,不過四七…卻已見到了盡頭?!?
一生為劍,劍客卻看到了劍道的盡頭。
這是他最大的遺憾。
也是在那一夜,劍心破碎。
已至耄耋的劍客,枯坐在那城頭之上,沒了氣息。
………
如今的南宮逸仙亦是如此,如今他不過分心為六,說這些好為時尚早,但再修行下去的話,亦會走上當年人的老路。
李青鋒一劍破他五柄飛劍,南宮逸仙劍心得進,可分心為六,在那一刻,他便明白了過來,所以他走了,沒有再留下來。
如今,他身上的問題是巨大的。
“我且問你,這御劍之術是從何學來?”念安和尚問道。
南宮逸仙答道“南山劍派藏書閣內學來,可…派中長老視其為禁忌?!?
“本就該是禁忌。”念安又說道“御劍之術是一條有盡之路,想來你修行至今也明白一些。”
南宮逸仙一時間有些迷茫了,他又怎么不知道這御劍之術的弊端呢。
他抬頭問道“可有雙全之法?”
念安搖頭否認。
若是有雙全之法,這御劍之術也不至于百年未曾現世,要不然南山劍派也不會視其為禁忌。
南宮逸仙頭低垂下來,似乎是對此感到有些遺憾。
“既然后悔了,為什么又要學呢?”張銘問道。
既然南山劍派視御劍之術為禁忌,那肯定是不能學的,可南宮逸仙卻學了,那只有是他自己非要選擇的。
南宮逸仙搖頭,“前輩,吾未曾后悔,只是想讓御劍之術傳承下去,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擺在藏書閣內角落蒙上厚重塵埃。”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起來“……人生在世不過數十載,若是能尋到這御劍之術的盡頭,便無遺憾。”
張銘點頭說道“你看的很明白?!?
張銘經歷了葉孤城還有西門吹雪從記憶,也明白了他們的劍道,或是純粹,或是飽含著其他情感,可在張銘看來這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劍客不該是孤獨的,他們只可說是冷漠。
這世間光景,本就該一睹為快,而不是將自己視為一柄沒有感情的劍,變的腐朽、陳舊。
這般,與劍下奴仆有什么區別。
卻在此時,南宮逸仙抬起頭,看向張銘道“前輩,能看看你的劍嗎?”
張銘看向他,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拒絕。
自己不是個劍客,他只能替西門吹雪還有葉孤城出劍,但卻不是他張銘。
“我不會劍,但我可以給你看看別人的劍?!?
………
城樓之上,有人低頭向下看去。
見那場中有人持一柄玉劍,那人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劍,似乎是有些猶豫。
“沒有殺意。”無常皺眉道。
他看到了南宮逸仙,但那場中卻沒有一點殺意,他便沒有再往前,而是站在了這城樓之上,注釋這哪里。
“看樣子,他沒事?!碧脐恍α艘恍Α?
也就在此時,李青鋒等人追了上來,紛紛越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