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舉硯大監李木子遭朝廷百官談彈劾,被關進了大內牢獄。
舉硯大監的位空了下來,那時監察院內有一人悟性一流,便被推舉了上去。
那人進了大內藏經閣,閱百典,品白武,在藏書閣內足足待了三年有余,每日除了進食,便是觀書,出來之時發絲及其腰間,雜亂不堪,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出藏經閣那日,三位大監前來相迎。
掌印大監一劍斬去白悲秋那雜亂的頭發。
秉筆大監取來紫袍發冠贈與白悲秋。
持書大監贈其一柄絕世好劍作禮。
劍理亂發,紫衣發冠,再贈名劍。
白悲秋謝過,穿上紫衣發冠,焚香沐浴,三日之后便為新的舉硯大監。
至始至終,太師孔悅什么話都沒有說,甚至都都未曾來看過一眼。
自那以后,白悲秋便守在了大內之中,整日練劍,無上劍道便是他的追求。
他在這深宮內待久之后,才知所謂的大監。
無邊的寂寞,冰冷的宮墻。
整日與微風為伴,除了他和手中的劍,就再無他物了。
他寧可在外漂泊,就算曝尸荒野,也比這深宮內強。
所以,他離開了。
這一走就是二十年,二十年里未踏入這長安城內一步。
………
“四大監也不是什么人都當得的。”顧青山嘆道。
光是這深宮無邊的寂寞,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忍耐的,至少顧青山覺得自己不行。
身旁的楚航停了顧青山的話沉吟片刻,嘀咕道“哦,怪不得四大監從不學劍呢。”
持劍需有劍心,當一往直前,可四大監卻只能每日守在深宮,只因為這一點,他們就不能有劍心,劍也只能成為他們手中的武器,而不是內心。
“劍客需染凡塵,不走一遭紅塵,又怎得劍心。”玉玲瓏道。
再見那大殿之內。
南寧手中的劍仍舊抵在白悲秋的咽喉上。
白悲秋看著他,說道“我還不能死。”
南寧頂著白悲秋那雙眼,多年以前白悲秋也是這般,人是老了不少,頭發也白了,可他的那顆心還是沒變。
“枉我當年劍理亂發。”南寧說了一句,收回了劍。
“錚。”長劍歸鞘,南寧邁開步伐。
南寧從白悲秋身旁擦肩而過。
洪輕羽用余光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殷厲卻是擋了南寧的去路。
南寧看了一眼身前的人,皺眉道“滾開。”
妖月見殷厲被辱,憤憤道“喂,怎么說話的,四大監了不起啊。”
殷厲卻是打斷了妖月攔住了她,搖頭道“無事。”
“可是……”妖月嘟囔著嘴,很是不滿。
殷厲側過身去,給掌印大監南寧讓開道。
南寧與之擦肩而過,看都未曾看殷厲一眼。
但就在南寧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卻停下腳步,淡淡說道“謀反,謀大逆者,按大陳律法當處誅,妻兒子女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回。”
殷厲自然明白這話是南寧說給他聽的,卻也只是笑了笑,說道“多謝大監提醒。”
南寧冷哼一聲,走出大殿。
大殿外圍著一眾江湖人士,雜七雜八,混亂不堪。
“讓開。”前方飛花臺與百花谷的人給南寧讓開了路,其余人見狀也讓開了路。
卻是有人手摸著刀柄,蠢蠢欲動。
南寧扭過頭看了一眼那人,那個摸著刀柄的人連忙松開了手,心驚膽戰冷汗皆出。
南寧冷哼一聲說道“宮內見血為不詳,饒爾等一命。”
那人聽到這話如獲大赦,回想起剛才被注視的感覺,就像是一頭猛獸盯住了他,甚至連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