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厲見蕭乾這般,轉(zhuǎn)頭看向了那白凈的和尚,他就只這和尚來此有所目的。
再見蕭乾這反應(yīng),嵐山寺必定與他有關(guān)。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讓蕭乾都如此失態(tài)。
蕭乾平復(fù)下來,目光緊緊盯著念安,他嘀咕道“嵐山寺嗎……”
念安微微閉眼,合掌低頭。
蕭乾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看這個來自嵐山寺的和尚,轉(zhuǎn)而看向臺下的人說道“你們可知這是何處?”
“清平殿。”殷厲輕聲道。
“嗯。”蕭乾輕點頭。
“砰。”
蕭乾忽然變了臉色,一掌拍在那龍椅之上,厲聲道“那你們可知,此般行徑,按大陳律法…”
“當(dāng)誅!”
此話一出,卻見殷厲后方的各大勢力宗主掌門臉色大變,也沒有一開始進這清平殿的氣勢,僅僅是一句話,便將他們給嚇住了。
站在前面的三位老者都未發(fā)話。
蕭乾起身說道“不要說朕不給你們機會,真當(dāng)這大陳皇宮是相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嗎?”
“洪輕羽。”蕭乾居高臨下,看向了蒼老的洪輕羽。
洪輕羽抬起頭,眼中沒有一絲懼意。
蕭乾虛起了眼,冷聲道“朕當(dāng)初是如何與你說的?忘了嗎?”
洪輕羽撫胡,搖頭道“老夫可沒忘。”
蕭乾冷哼一聲,殺意盡出。
甚至有人已流下了冷汗,濃濃的懼意從他們心間升起。
這便是帝皇之氣,江湖武人所不具有的東西。
殿內(nèi)十余位宗師境得道高手,卻因為蕭乾三言兩語便敗入了下風(fēng)。
蕭乾卻有忽然平靜下來,坐回了龍椅之上,疏了口氣淡淡道“現(xiàn)在朕就在你們面前,這大殿外還有不少人吧,嗯,朕再給你們個機會,說出你們都想要什么。”
沉默。
沒有一人開口。
念安見身后無一人發(fā)話,心中微嘆。
想當(dāng)初就在此地,有人敢言罵帝皇,不懼生死,有人敢持劍上來此,為天下太平道一聲話,如今這些人卻是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只是因為那個人是皇帝,只因為那個人坐在龍椅之上,一言便能讓大半個江湖人不敢說話。
不是因為蕭乾的帝皇之氣有多駭人。
而是因為這些江湖人……
都沒了骨氣。
“阿彌陀佛。”念安心中念著,他有些失望。
“都不說話了?”蕭乾淡漠一句,諷言道“不都說江湖人最有骨氣嗎?怎么沒了?”
洪輕羽微嘆,他回頭看了一眼。
卻見那些掌門都看著他,看著玄悲,看著殷厲還有素初瑤。
這些人都在等著他們,自己卻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他洪輕羽不過是帶著他們來此地罷了。
你們有所求,老夫便帶你們來此,可如今你們上了戰(zhàn)場才知道怕,這又有什么用?
洪輕羽上前一步,看向了蕭乾,說道“他們所求,是一個公道。”
“哦?”蕭乾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說道“他們是誰?”
洪輕羽心中微顫,回過頭去。
卻見身后那些人都心生懼色,除了殷厲、素初瑤還有那個和尚,其余人皆是左右看看,都在等第一個人出頭。
“廢物。”殷厲輕聲道。
殷厲言為辱,那些面有怒色,卻還是不敢。
“這就是你們江湖人嗎,朕當(dāng)真是見識了,嗯……”蕭乾沉吟片刻,想到了一個詞,說道“鼠輩。”
此言一出,那些人當(dāng)真是怒了,終于是說出了話。
“說什么呢!”
“誰是鼠輩,吾輩之人何懼之有。”
“我乃天然宗宗主,誰又是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