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過,這深宮之內還藏著一位劍仙。”
所謂劍仙,為陸地神仙,可一劍斷江、倒海、開山。
天地山河任其行。
劍仙之境,登峰造極,逍遙人間,可望不可及。
天下劍客千萬,卻也僅有寥寥幾位劍仙。
“轟!”
一劍一簫。
簫聲入耳,出劍之人在那恍惚之間陷入了從前,劍心動蕩,劍卻任舊刺出,沒有一絲猶豫。
聲似微風吹過,似有滿山梨花呈現眼前。
簫聲不斷,似有天下生靈匍匐參拜,嘶吼吶喊,與他劍氣抗衡。
勝負只在此一念之間。
“錚。”
劍氣劃過梁書榕的脖頸之間,有縷白發落地,在那脖頸之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李安年從簫聲中醒來,收起手中的木劍。
梁書榕抬起頭看向她,依舊淡漠,放下手中玉簫,取天地之勢,天棄之人不得天眷。
李安年沉吟片刻,卻道“你勝了。”
當李難念道出此言的時候,臺階下張銘與黃老頭兒皆是一愣。
勝了?
梁書榕瞳孔微縮,上前一步想要詢問。
卻見李安年未再看他一眼,便走進了那清平殿內。
梁書榕愣了一下,低頭看向了手中玉簫,不知該不該上前。
臺階之下,黃老頭兒搖頭嘆道“……這小子可欠了個大人情。”
“李安年也不差他這個人情。”張銘道。
黃老頭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說道“也是。”
張銘望著那蕭條的身影,心中暗道“或許,要是沒有當年洛溪山一事,梁書榕也不會敗。”
洛溪山一事讓梁書榕在一夜之間老了二十余歲,眨眼白頭消瘦不堪,終究對現在的他是有影響的。
燕舒嫻看著臺階上那個身影,如今卻是看梁書榕該如何抉擇了。
梁書榕抬頭看向那清平殿。
他猶豫了片刻,邁開了步伐,踏上了上山的路。
“老夫以為他會猶豫很久。”黃老頭兒道。
“怎么會?”張銘挑眉,扭頭說道“他舍棄了七情……”
黃老頭兒愣了一下。
或許是吧。
梁書榕一步步上前,清平殿逐漸在他眼前呈現,第一眼見到的是那大殿龍椅上的人,其次便是這大殿內站著的人。
卻在此時。
才入大殿內的李安年又從大殿內走出。
不同的是,李安年身旁還跟著一個身著紫衣的人,之前李安年手中的木劍已然背在了此人的身后。
梁書榕淡漠一眼,與之擦肩而過。
李安年甚至與那人都未曾看梁書榕一眼,便走下了臺階。
走上臺階的張銘見有李安年從大殿內出來,隨后便看向了李安年身旁的人。
“紫衣……”張銘愣了一下。
若是不錯的話,此人便是那傳聞之中的舉硯大監。
………
當年一事,或是許多人都不知。
傳聞中,李安年一劍梨花開宮門,攜李木子浪跡江湖,說的其實也并沒有錯。
可最后,卻是李木子心有愧疚,最后還是回了長安。
所謂愧疚,便是太師的知遇之恩,太師待他不薄,他沒辦法一了了之。
白悲秋私自出宮之后,李木子便回歸本位,依舊是舉硯大監。
而李安年則是跟著李木子,一同住進了這深宮之內。
一待便是十余年。
孔悅知道李木子心不在此處,卻又不肯離去,于是便說讓李木子替蕭乾做三件事,便算是償還。
如今這最后一件事也了解了。
李安年與李木子從張銘身旁走過,張銘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