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離開了酒館后,便進了建安城里。
其實,張銘說的也不錯,此次應約的人已經夠了,張銘若是去的話也只是可以減少一部分傷亡,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若是換做別人,顧青山或許也不會失望。
顧青山有時候很蠢,張銘也很清楚這一點。
朝廷追殺顧青山多年,可顧青山心中仍舊心懷大義,他也曾說過,若是有機會的話,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是在朝廷,而是做一位將軍,征戰沙場。
他替朝廷說服了這江湖眾人,卻也背上了江湖罵名。
江湖與朝廷如今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雖然江湖人依舊會幫忙,但卻不會是心甘情愿。
“顧青山太心急了。”張銘嘆道。
這種事情,若是別人能去做的話,為什么又要他去呢。
一旦事情牽扯到朋友還有家國大義的時候,顧青山就容易沖動,就像是現在這般。
張銘理解顧青山,但江湖卻不會,他們只當是顧青山做了朝廷的走狗,背負罵名。
此般,顧青山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上。
可他自己卻不在乎。
比起家國安穩,他什么都可以放棄。
……
這些日子里,顧青山也找上了許多人。
答應的一同前去的也有半數之多。
張銘在酒館里還是那般悠閑,如今北漠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江湖,說不定朝廷還會在暗地里添油加醋。
這些事情說是大義,其實都不過只是人的想法罷了。
蕭乾既然能說動飛花臺還有百花谷,那其余的勢力自然也有幾分把握。
此事北漠的事情看似來勢洶洶,但誰又知道蕭乾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呢。
幾日后,顧青山再次來到了江湖酒館。
這一次,他只是來喝酒的。
這些日子他沒有想張銘拒絕的事情,只當是不知道這件事。
顧青山要了一壺將軍行,張銘照常給他上酒。
張銘順勢坐了下來,開口道“還要留些日子?”
“明日就走。”顧青山答道,說罷他倒了杯將軍行喝下。
張銘微微點頭,拿起酒壺給他添酒。
顧青山愣了一下,問道“什么時候張兄也會給酒客斟酒了?”
“我就是個掌柜,又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張銘說道。
“張兄能入天榜,自然也算得。”
“我算什么啊?”張銘笑了笑說道“你以前是天榜第四嗎?”
“那是從前了,現在連天榜都進不了。”顧青山擺手道。
觥籌交錯,二人共飲。
說的都是些閑話,顧青山也沒有打算說起前些日子的事。
慢慢的一壺酒就喝完了,只是一壺,卻也喝不了多久。
張銘卻忽然開口說道“怪我沒答應你嗎?”
顧青山頓了一下,接著笑道“這有什么可怪的。”
“其實這件事,我去也可以不去也行,我沒答應你,只是覺得你太過蠢了。”
張銘抬起頭看向他繼續說道“你是被朝廷追殺過的人,莫說是當官,就算是征兵都不會要你,而如今你又站在了江湖的對立面上,進退兩難,就如剛才所說,曾經你是天榜第四或許還有幾分實力去爭,可是現在你什么都不是,你拿什么去保你的命,除非你真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顧青山沉默下來,也沒有反駁。
“你心懷家國,我理解你,可命越是不值錢,你就越要惜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悶頭做事。”張銘看著他道。
顧青山深吸了一口氣,本想飲一杯酒,可酒壺里卻什么都沒有了。
張銘起身道“我去拿酒,自己想想。”
張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