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城門大開。
雷虎照常出城去往酒館,十里的路不遠,每日他都要走個來回。
到了酒館,卻見酒館的大門是緊閉的。
酒館門口也還站著一個身著袈裟的和尚。
雷虎有些疑惑,掌柜回來之后每日開門都會很早,還有這門口的和尚,估計是酒客,他也見過不少次。
雷虎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那個和尚,問道“這么早就來喝酒嗎?”
念安和尚搖頭道“掌柜昨晚便離開了,那是留給你的信。”
雷虎愣了一下,低頭一看,見到了那封留在地上的紙。
俯身拾起,打開了那封掌柜留下的信,同時他也見到了里面酒館的鑰匙,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
雷虎微微皺眉“掌柜……又走了?”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是讓他再幫忙照顧酒館。
也就是說,張銘再一次成了甩手掌柜。
可是,雷虎卻不想留在這里。
看著手中的信還有鑰匙,雷虎有些猶豫了起來。
本來,今日來酒館,他是打算與掌柜請辭的。
雖然張銘一直瞞著他沒有跟他說起,但是他卻從別處知道了北漠的事情。
北漠來犯,連破數城,直至涼州城下。
顧青山曾就與張銘說過,若是邊關再出事端,以雷虎的性子絕不可能再像如今這般茍活在建安城里,必定會去哪沙場之上,無論生死。
念安和尚看了一眼雷虎,眉頭一皺,心道“命數…又變了。”
在雷虎看了那封信后,本就凌亂的命數變的渾濁起來,這一次念安也沒能看明白雷虎的命數。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這唯一的變數竟是如此嗎。”念安心中嘆道。
若是雷虎未能遇到張銘,按照他的命數應是會在幾日后便死在涼州,可如今卻是看不透了。
念安抬起頭看向了遠處,搖頭嘆道“也難怪孔悅四十余年未踏欽天監。”
雷虎用信中的鑰匙打開了酒館的大門。
念安跟了進去坐在了桌前,抬頭看向雷虎,輕聲道“上酒,游人醉。”
雷虎點頭去內屋打了一壺游人醉來,接著他便回到了柜臺前站著。
他卻是緊皺著眉頭,手中攥著那封掌柜留下的信。
晨間這酒館里只有念安還有雷虎,雷虎這一早上都站在柜臺前沒有說一句話,而念安也是靜靜的喝酒,沒說一句話。
晨間的露水逐漸的低落,酒館里的念安接連喝下四杯游人醉。
這酒能醉的了常人,卻醉不了他。
終是喝完了酒,念安起身,走向了柜臺前。
雷虎抬起頭來,看向了眼前這個妖異的和尚。
四目相對。
念安的雙眸之中閃過了亮光。
剎那間,雷虎便失去了意識。
念安繞過雷虎走進了柜臺里,坐在了那張椅子上,輕聲道“既然命數已變,那便去吧。”
莫要誤了這最后一線生機。
雷虎雙目無神,走出了江湖酒館,踏上了官道。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手臂僵直,走路更是遲緩,像是提線木偶一般。
當雷虎回過神來之時,眼前的場景變化。
雷虎停下了步伐,愣在了原地。
“這里……”雷虎看著四周,他依稀多年前來到建安的時候來過這里。
當那妖異的和尚與他對視之后,他便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初北漠沙場之上的一幕幕浮現眼前,難以忘懷。
雷虎撩開了衣襟,在他腹部有一道恐怖的疤痕,當年的一刀傷及四根經脈,以至于他再也不能練就內功。
他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了后方,俯身道了一句“多謝!”
這是對那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