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多年是非不斷,尤其是在那黃沙大漠邊界之處,多年以來盜匪猖獗,更有北漠人虎視眈眈,此次北漠入侵,周圍小鎮村落皆是被屠了個干凈。
有人邁步來此邊域,他頓了一下,抬起頭來,那斗笠下的面容露了出來,有些俊俏,但卻也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在他面前,是遍地的殘渣還有燒毀的墻壁,這兒曾經是邊域的一處小鎮。
風沙喚起,吹起了斗笠劍客一旁倚下的發絲。
清風不過半點微涼,卻伴黃沙。
斗笠劍客駐足許久,最終壓下了頭頂的斗笠,朝前方走去。
此處,除了那殘痕,什么都沒有剩下,他也沒必要再此多留。
北漠人弒殺,每奪一城便屠盡城中百姓,不管是城池還是這邊外小鎮,他們都沒有放過,燒殺搶掠,就如同盜匪一般,毫無半點人性。
“嘯!”
卻只見一只雄鷹盤旋而下,斗笠劍客抬起頭來。
斗笠劍客伸出了手,只見那雄鷹落在了斗笠劍客的臂膀而上,在蒼鷹的腳邊別著一個小竹筒。
劍客取出竹筒里的信,看了一眼,口中念出二字“大捷……”
信里寫了涼州戰事扭轉,大捷,而后面的內容這是喚他回宗門,此次是他不顧師父反對執意要出來,喚他回去也是必然的事。
劍客拍了拍蒼鷹的頭,說道“你回去吧。”
“嘯!”
蒼鷹好像是聽懂了劍客的話一般,雙開雙臂飛掠而去,眨眼之間便盤旋上空,隨之遠去。
斗笠劍客將信捏在手心之中,運轉內力,再張開手時,信已然變成了一灘粉末,風一吹便沒了蹤跡。
斗笠劍客繼續朝著前方而去,似乎根本就沒在意過那信寫的內容。
……
邊域不安寧,距離這邊域稍遠有一小村。
遠處村子里有僥幸活下來的人逃難于此,告知了北漠侵城之事,之后這兒的人便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村子,去了安全的地方。
可也有人…沒有離開。
這兒是他們世代生存的地方,宗祠在哪,人就在哪。
宗祠前,正有一個孩童坐在臺階上,拿著一根樹枝在撐著下巴。
在那宗祠里,正有一老者身材消瘦,穿的也破爛,花白的胡兒頭發,端著三炷香,拜那宗祠。
孩童扔下了樹枝,回頭問道“二爺,村里人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祠堂里的老者將那手中的三株香插在了香爐之中,轉身走到了那孩童身旁,問道“傻饅頭,他們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饅頭望著老者,說道“二爺去哪,饅頭就去哪。”
被孩童喊做二爺的老者嘆了口氣,他伸手摸著孩童的頭兒。
這兒不過就是個小村罷了,邊域事發戰亂,這兒離的遠些,因此這個小村在這兒活下了將近百年,逃過了數劫。
祖上的老一輩遷徙至此,為的是開闊疆土。
老者從小便在這長大,他看向饅頭,說道“傻饅頭,你說你跟著我做什么,我又沒饅頭給你吃。”
饅頭搖了搖頭,答道“二爺不用給饅頭。”
老者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摸著孩童的頭兒,沉默不語。
宗祠里有四十三座靈牌,常年香火不斷,供奉不減,老者從加冠之時便開始守衛宗祠,一直到他老到這幅模樣。
北漠人已經殺到了鄰邊的村子,過不了多久,這個村子也將會迎來這百年來第一次劫難。
老者離不開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他但饅頭不同,還有大把的歲月未有度過,不該留在這里陪著他這個要入土的老頭兒。
老者沉默片刻,對身旁的孩童說道,“明早,二爺送你出去。”
“去哪?”饅頭疑惑道。
老者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