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客棧自然是不能住了,也只再找一個落腳的地兒,徐州城里客棧酒樓不少,自然也不難找。
買了兩盒胭脂,到了客棧開了兩間上房。
這一路上奔波,都還未歇息片刻,總算是落下了腳。
客棧的掌柜年紀不大,約莫也才二十出頭,問了兩句才知這年輕掌柜是承了父輩的業,在徐州有這么個地,只要不是遇上大災大難,便不愁沒飯吃的事情。
蘇檀提上胭脂推開了房門,頓了一下,側目看了向了張銘。
張銘感受到那股目光,轉頭說道“早些歇息吧。”
蘇檀點頭答應道“好。”
張銘抱著小七進了另一間房,蘇檀也進了房中。
徐州城外。
自打多年以前佛門衰弱之后,幾乎在每座城池外都留的有寺廟,年久之后便成了無處可去的人落腳之地。
玉蕓熙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供奉在廟中的菩薩像,一時間有些猶豫。
但仔細一想卻見這破廟里連個人都沒有用,房瓦都已破爛不堪,才稍微放下了心。
想來這兒也只是個荒廢的廟。
玉蕓熙看著那菩薩向雙手合十拜了一下道“菩薩,小女子借用貴地,實在迫不得已,還望菩薩莫要怪罪。“
說罷,玉蕓熙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拉下了衣衫。
青衣落地,青衣上已然被那背后溢出的血漬染紅。
月光透過那寺廟的破開的瓦片,照應在她的身上,那玉潔的雙肩落入了那廟中菩薩眼中。
玉蕓熙手抓傷藥繞過脖頸,將那傷藥灑下,之間那原本應是白凈的后背有一道深壑的刀傷。
玉蕓熙咬著牙發出了悶哼聲,疼的額頭上逐漸流下了汗。
本就身負內傷,如今又挨了這么一刀,從徐州城到這外面的破廟,這傷也拖了許久,本就無力的她有些難以忍受這股痛楚。
恍惚間,只見她眼神飄忽,像是一瞬間卸了力一般。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她抓起了青衣蓋在了自己的身上,隨之倒下。
在這夜色之中,秋葉落下,那廟中的菩薩像是不忍再看,一陣微風帶動了寺院的門兒,院門緊閉。
風不再進此地。
自從多年以前跟著師姐出來之后就沒安寧過,當初在青雨樓時就經常胡鬧生事,沒少給玉玲瓏惹麻煩,這也以至于后面經常被師姐禁足。
其實她都明白師姐是為了她好,想讓她少惹事端。
可是,這個天下何其之大,玉蕓熙卻找不到一個能與她說上話的人,在山門是如此,在這外面還是如此。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再鬧下去了,實在是有些累了。
隱約之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推開了破廟的門,卻又只是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入夜,徐州城安靜了下來。
燭火熄滅,月明星稀。
打更人行在街上喊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這也意味著一天的結束。
………
玉蕓熙睜開了雙眼,猛然驚醒,坐了起來,卻發現自身身上衣物在地,連忙拿起遮擋。
她看向了這破廟四周,眉頭一皺,卻是感覺在那緊閉的院門外有一道氣息。
“誰!?誰在外面。”玉蕓熙皺起了眉頭,如今卻還是有些虛弱。
破廟門外,那打坐的小和尚頓了一下,回過神來,想起昨夜所見臉紅了一下,答道“啊,那個,啊……昨夜見施主在此地歇息,小僧怕有打擾,于是…于是,就守在了門外,小僧什么都沒看見。”
玉蕓熙眉頭一挑,心道一聲,“和尚?”
她連忙穿好了衣物,雖說那青衣上還沾有鮮血,但卻也沒別的了,穿好之后,她緩步走上前去,拉開了門。
卻見那門外盤坐著一個光頭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