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打擾呢。
“呼。”
蘇檀的發絲沾上白雪,她緩緩睜開雙眼,口中吐出白霧。
蘇檀莫名覺得有些冷了,也來了困意。
張銘見她這般模樣,于是說道“明早再看也是一樣的,再站一會可要著涼了。”
“嗯。”蘇檀答應了一聲,從院子里走了回來。
她伸手拂去了頭上留下的雪花,轉頭看向張銘說道“掌柜也早點歇息吧。”
“好。”張銘答應一聲。
張銘目送她回了房中,自己也回到了房間里。
小七窩在被窩里,張銘手中燭火的照應之下,能見到那被褥鼓起了個包。
“你也不怕悶死。”張銘掀開被子,見到那趴在里面的小七。
掀開杯子的那一刻,寒意襲來,小七渾身一哆嗦,汗毛豎立,叫喚一聲“喵嗚!!”
小七怒目看向張銘,黑夜之中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有些滲人,好像是在質問為什么要掀開杯子。
但在張銘面前,它也不過就是只大懶貓罷了。
“啪。”張銘一巴掌拍在小七的腦袋上,說道“你這是威脅誰呢?”
“……”
一巴掌下去小七頓時就老實了。
在惡勢力面前,它也不得不低頭啊,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于是乎小七便鉆進了被褥,爬到床尾處,離張銘遠遠的。
“瞧你這樣,沒出息。”張銘撇了撇嘴,以前你不是蠻牛的嗎,現在怎么這么慫了。
張銘也覺得有些冷,也不再管小七了,蓋上了被子便沉入了夢鄉。
慢慢的,床尾傳來了小七細微的鼾聲,它也睡著了。
這一場雪,下的突然。
不知有多少人在這半夜被冷醒過來添衣加被。
有人被冷醒爬起床來見到那滿院的雪,不由得嘆道“今年真是多災多難吶……”
徐州前年便發了大水,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年中又因北漠生了戰事。
眼看著剩下半月過去就要到了新的一年,竟又是十二飛雪。
“但愿不會有太多人凍死吧。”那人祈禱一句,搓了搓手便回了屋中。
這世上沒有飯吃沒有衣穿的人不知有多少,徐州本就洪災水災頻發,無家可歸衣不蔽體的人自然不少,總是會有人熬不過去的。
有時候,人在自然面前是顯得如此的渺小。
待到天明,天刑軍駐守衙門的人找出了昨夜凍死在城中的人,在城外找了個地方給埋了,約莫有三十多具尸體,都已被凍僵了去。
僅是一場大雪,便被凍死了三十多人,其中大多都是乞丐或是無家可歸之人。
這世道無常,命由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