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卻忽聞一陣梨花飄香。
一道聲音傳來。
“這一劍,由我來。”
伴隨著這道聲音,只見那道宗大殿之中走出一位道姑,為當代道門真人所穿紫袍,三千發絲盤起,手中持一柄木劍在手。
踏出大殿的那一刻,似有梨花盛開,開遍了整座道山。
“你這小丫頭又是誰。”問天刑開口道。
只聽那道姑答道了一聲。
“道宗,李安年。”
………
在那徐州,江府里仍舊是那般模樣,下人奴仆也適應了最近的生活,不再恐慌。
后院之中。
張銘瞧著那揮舞著長槍的女子,仰起頭來灌了口酒。
蘇檀的槍法越發精進,到了如今也能在張銘手中走上幾招。
蘇檀的資質不差,領悟的也快,在加上這槍法一途,也不知是天賦是還是如何,只需提點半句,蘇檀便能領悟大半。
有的人或許生下來就適合學槍。
或許,真就是如此。
“掌柜……”
蘇檀將長槍放置一旁,坐在了張銘身旁。
“累了?”張銘將手中的酒葫蘆遞給了蘇檀,蘇檀接過便是灌了一大口。
“你跟鬼先生學了有多久了?”張銘問道。
“一月有了。”
“嗯,我看你如今這槍法,雖說精進了許多,但卻越發透露著殺性,這路子你爹走過,很難,如今你也不過才走了一半的路,后面可就難了。”
蘇檀卻是搖頭道“又有何懼?不過是一柄槍,比當初學戲容易多了。”
“是嗎?”張銘笑了說道“學戲很難嗎?”
“幼時在戲園里學,師父們雖說對我關愛有加,不似其他師兄弟們那樣追著練,但有些日子從早便要唱到晚,嗓子啞了就喝些藥湯,休息片刻又繼續唱,唱到黃昏日落。”
“除此之外……”
蘇檀一念起就說了好半天,張銘細細的聽著,沒有打斷她。
不僅是開嗓,連那動作神態都要練上多年。
臺上片刻,臺下便是十年。
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初在建安之時,蘇檀亦是第一次上臺唱戲,那神態動作,開喉的一剎便驚艷了眾人。
“十年……”張銘砸了砸嘴,問道“那豈不是說,你六七歲時便開始學戲了。”
“是呢。”蘇檀點頭道“戲園是江叔的,若是沒有這些變故,說不定我會在建安唱一輩子戲。”
“后悔了?”張銘問道。
“倒沒有。”蘇檀搖頭道“學了槍法之后,就很少想再唱戲了,只是時不時會想起。”
“也挺不容易的。”張銘道。
“喵~”
小七從那房梁上跳了下來,落在了后院石板上,它踱步走到了張銘身旁,見了蘇檀又轉身奔向蘇檀而去。
蘇檀微微一笑,攤出雙手將小七抱起。
小七用腦袋蹭了蹭蘇檀,奶聲奶氣的叫喚著。
“有時候其實也挺羨慕小七的,無憂無慮,好不快活。”蘇檀說道。
張銘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看向了蘇檀懷中的小七,哭笑道“或許,它也不能快活一輩子。”
“喵?”小七雖能聽的懂人話,但卻不明白張銘和蘇檀說的話意思。
什么快活不快活的?
它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