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龍突然空閑了下來。周一退職的晚上,他感覺每天工作之后作為短暫放松的游戲突然不好玩了,自己偶爾下廚粗制濫造曲奇餅不好吃了,甚至連每天晚餐都必須喝得可樂也變得多余了。
跟學生們日思夜想假期不同,一個上班族若是沒有收入做保障,突然閑下來會十分緊張而且不安的,林義龍正好處于這樣的一段時期。
就算決定好了要去他的林場看一看,他也不能立即成行。既然申請了停薪離職,他的工作簽證到此為止了。如果他還想繼續在這里待下去,需要辦理新的居留權,換句話說就是簽證。
原本,林義龍在威爾士上大學期間已經積累了5年的經驗,外加工作的幾年年能勉勉強強達到十年長期歸化線,然而他在這五年受教育期間回國執業一年,中斷的期間是不在移民監的計算之內的。他的工作簽證只經過了四年,還有一年才能拿到永久居住權。為了讓他居住期間不間斷而被計數,他要么再去找一份工作,要么只能申請投資移民了。
“貧賤不能移”調侃的時候可能沒有惡意,但現實情況恰恰正如段子中表面承載的意思一樣,確實如此。歐洲人總是說要促進實現個人選擇權,移民政策方面的尺度卻很不大度他們會摒棄沒什么資本和專業技術的正直移民,名義上是保護就業市場;而向一些不工作單純被補貼的難民方式宣揚“自由博愛”這樣的軟廣告增加對投資和技術的吸引程度。這種的尺度不統一讓林義龍無可奈何,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群公務員和政客們一起坑的各種稅金被以“慈愛友善”的名義揣到難民的口袋里。可是到了最后,如果他不想回國就業受氣的話,簽證這一刀,怕是還是要挨的。
林義龍和耶昂姐妹預約的面簽時間是兩姐妹沒有課的周五上午,面簽地點克羅伊登離林義龍居住金斯頓不遠。
兩姐妹仍然在林義龍安排的巴比坎附近的一家酒店寄宿,要是林義龍沒有和她們聯系的話,除了聽課,參加小組討論外,她們也不愿意出門,戰戰兢兢地把自己關在酒店的套間里。
“請問有人在么?”在一個周三的下午,酒店服務員敲響了耶昂姐妹套間的房門。
“在。”納迪亞答應了一聲。服務員叫門的時候,她正和妹妹薇拉一起圍在茶幾前喝咖啡吃甜點。
房門打開,酒店服務員就站在門口跟納迪亞展開了對話。
“請問哪一位是薇拉耶昂小姐。”服務員看到了跟納迪亞長得一模一樣的薇拉,不確定地問道。
“我是。”薇拉也來到了套間門前。
“是這樣,耶昂小姐提前付的住房款已經到期,我們想知道你們還要在這里住么?”服務員無不尊敬地表達了自己的前來的目的,“如果繼續住的話,還要在這里居住多少天。”
耶昂姐妹對視了一眼,臉上浮現出擔憂的面色。
“請稍候,我需要打一個電話。”納迪亞說道,然后連忙抓起了那部林義龍送來的電話,給林義龍打了過去。
“喂?”電話那頭林義龍有氣無力的聲調加重了納迪亞的擔心,“什么事?”
“尤里,一個服務員在門口問我們是不是住下去,如果我們不付錢的話他們就要趕我們走。”納迪亞的語氣中透露她的焦急,“我們怎么辦?”
“我不是交給你一張信用卡么?”林義龍回答道,“難道如何用信用卡還要我來教你們么?”
納迪亞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不過呢”林義龍的語調突然一轉,“納迪亞,我是不是用把這個套間開在了薇拉的名下?”
“服務員是這么說的。”納迪亞不知道林義龍又要如何羞辱自己妹妹,停頓了一秒,向林義龍確認了這個套間的狀態。
“你的學費我想已經支付完畢了吧?”林義龍補充道,“是用我給你的信用卡支付的學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