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林義龍選擇休息一天從站臺和旅行的疲勞中恢復。
耶昂姐妹出去得很早,對她們而言,是非常忙碌的一天。
從這一天晚上開始,姐妹兩人現(xiàn)在的臥室就會被林義龍收回,重新變成客房的模樣——至于林義龍的主臥功能沒什么變化,多了兩個人,也需要稍微做出一些調(diào)整。兩個人從這一天開始,不再是林義龍的被保護人,而是忠誠順服于他“婢女”。
耶昂姐妹打包了自己的物品,換了床單,拂去灰塵——她們的很多個人物品已經(jīng)拿到了布萊肯林場,要帶得東西很有限,兩姐妹每個人只打一個旅行背包。其他的公共區(qū)域,比如廚房和敞間,自有預約好的家政人員幫助他們清理。
在離開之前,耶昂姐妹還需要購買一些衣物。放在林義龍主臥化妝室的壁櫥里以備不時之需所謂“需要買的衣物”僅限于作為在倫敦換洗應急衣物時的正裝、禮裝和休閑裝。納迪亞那一套在利物浦車站旁俱樂部穿著的雞尾酒會禮裝已經(jīng)被納迪亞本人遺棄在曾經(jīng)的學生宿舍了;妹妹同款的禮裝被納迪亞找到,經(jīng)過勸說,為了不引起姐姐悲傷的回憶,薇拉也把自己那件扔進了黑色垃圾袋中。也因此,耶昂姐妹不得不重新添置正式以及半正式各兩套禮服,她們知道林義龍不耐煩購物,上午整理完床鋪,就結伴出去了。
除非是早就決定好的事項,沒人愿意在周日擾亂別人的清夢。然而,在與三個領頭工人確認林場的情況過后,還是有不認識的電話號碼打進來,而且打得還是他的‘營業(yè)用’線路。
“你好,請問是義龍林先生么?”聽口音,這個聲音應該是池塘那邊的方言。
林義龍在不列顛呆著的這幾年,除了卡迪夫和威斯敏斯特城沒有明顯口音以外,大多數(shù)地方的口音還是能聽出來一點的。最擅長分辨出西格拉摩根口音和卡馬森口音的區(qū)別,能通過來人的說話方式辨別大概此人的出身,就算是倫敦城,林義龍也知道所謂充當“倫敦音”的寇克尼方言知道此人是不是出身于倫敦東區(qū)。
“是我,請講。”林義龍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拉普切餐館的經(jīng)理,西奧多特來文。”那邊說道,“我前天在佛羅倫薩買到了你的松露。”
“請說下去。”林義龍對燈發(fā)誓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餐館的名字。
“我想,能不能跟你談談未來的白松露供應。”特來文先生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如果可能的話,能不能周一工作期間打電話呢?”林義龍不耐煩地問道,“現(xiàn)在周末休假,我手頭上沒有足夠的資料。”
“抱歉打擾你休息。”特來文說道,“我想的是,如果你還在佛羅倫薩的話,我們能不能找一個地方私下見一面。”
“不巧,我昨晚回布里斯托了。”林義龍謝絕了這樣完全不講規(guī)則的會談建議,“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在卡迪夫或者斯旺西安排見面。”
“不好意思,打擾了,那我明天再打來。”特來文失望地說道。
林義龍可以判斷出,特來文先生或者他代表的拉普切餐館并不是有銀根家伙,如果是的話,他們就不會在松露收獲季之前來確保可能的白松露產(chǎn)出,而選擇拍賣或者網(wǎng)上競價方式與其他商家血拼。這樣議價能力對比下來,就把林義龍放到了接下來可能談判的議價優(yōu)勢方,所以,林義龍并不是非常著急。
這一通電話下來卻敗壞了林義龍休息日的好心情。
還沒等五分鐘,惱人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跟上通電話類似,這次換了一個倫敦的餐館經(jīng)理人,也被林義龍給懟了回去。
剛放下電話,又是一通未知來電。
“有什么事,周一再說吧!”林義龍不耐煩地向?qū)γ婧鸬馈?
“抱歉,易,是我。我周一在打來吧。”這是凱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