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市面上的說法,阿飛其實算得上是個“有錢且油膩的中年人”。
阿飛的身高不高,也不算虛胖,只是因為工作沒有時間稍顯結實——不過這是相對于他剛回國那陣瘦成桿的樣子而言的。
雖然在大洋彼岸無比自由的留學期間沒交女友,但自從到了浦江,阿飛仿佛開了竅一般,交過的女友數量不算少,只不過林義龍從沒見過任何一個。
無論哪個,能和阿飛走到最后的,也絕不會是把林義龍堵在阿飛家門口氣勢洶洶的那一位。
能夠招待林義龍這位貴客的伴侶,也只有“確實可能”的“家里安排的婚姻對象”。
阿飛上午跟林義龍說得“好地方”就是他這位相親對象在不遠的城廂鎮開得咖啡廳,吃三明治和雞肉沙拉。
林義龍被阿飛和這位粵東出身的女孩子陪著聊天,盡管氛圍不怎么隨意,餓了將近24小時的林義龍大快朵頤著,吃著大份沙拉,培根三明治和奶酪蛋糕的高能量組合。
這位咖啡館老板平時的時候也是一個華亭鎮園區企業的上班族,在新修建的園區里有自己的住宅,并不依靠阿飛過活。
“其實小雪也是之前在西班牙留學來著,剛回來這里不到兩年。”返程的時候,阿飛介紹著女友的背景。他們來的路上,阿飛對此守口如瓶。
“看來是真喜歡西班牙菜,我就沒那么喜歡,因為那里面海鮮實在是太多了。”林義龍說道,“她不是學金融的嗎,怎么又想開咖啡店了呢?”
“家里有錢,人家要為了自己的志向努力奮斗,并不需要考慮家里的瑣事。”阿飛嘆道,“她是我爸爸更高一層的領導家女兒。”
“總之,就是不缺錢的那種唄?”林義龍問道,“話說,叔叔是不是沒什么追求,應該退休了吧。”
“雖然退休,但已經進董事會了。”阿飛答道,“就是那種沒反對權的那種董事。”
“那你到底想不想和她就這么過下去?”林義龍問道,“如果是考慮聯姻形式,這種關系對你們家也沒什么壞處或者好處呀。”
“咱們兩個今年都35歲了,你在國外再怎么說,也沒人催。我在國內,要是再不結婚,再沒孩子,父母那邊總會有意見的。”阿飛談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我需要仔細地考慮考慮合適的人選。”
“這是你的問題。”林義龍嘆道,“對啦,你之前那個女友是干什么的?就是我下午見到的那個。”
“她?”阿飛知道林義龍指向的是出門之前見到的那位年輕女人,“你知道我們附近大學不少,我經常去附近的小食店吃飯,她還是有些識貨的,看到我在NY第五大道買的手表,一來二去就這么......”
“真是......”林義龍唏噓道,“她家里怎么樣?”
“一般家庭。”阿飛答道,“唔,應該說是不能為你的事業創造更好條件的岳家。”
“h,所以,你的答案呢?”林義龍問道。
“義龍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和她屬于什么關系。”阿飛說道,“男女朋友的關系最終還只是停留在好感。別說是對雙方家庭,就是對自身乃至對對方,也沒有什么形式上或者實質上的約束力。當好感退潮了,覺得不合適了就分手,還能怎么樣。”
“......”林義龍想說兩句,但考慮到自己的情況,還是算了。
“你那邊怎么樣?”阿飛問道。
“我已經給父母填了可愛的女兒。”林義龍故意隱藏了數量,“雖然沒結婚,但就這么過著唄。親子的出生證明比婚姻書對我來說重要多了。”
“你都有孩子了?”阿飛驚訝地說道。
“嗯。”
“看來我也得快點了。”阿飛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這兩天我媽怎么老是催著我呢,原來是你那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