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艾米送到博納斯的24小時之后,林義龍在機場再次迎接了阿飛和他的女友,但沒把他們送到酒店,而是在布魯姆斯伯里的一家名為“特拉托莉雅瓦爾蒂”亞平寧餐館為他們“接風”。
“市中心的西班牙菜沒怎么吃過,所以只能請你們吃意大利菜了。”林義龍在迎賓晚餐的選擇上這么解釋道,“小雪之前來過倫敦吧?”
“沒,我們來倫敦要申請其他簽證,就沒來。”小雪答道,“但我挺喜歡倫敦東區(qū)的。”
“啥?”林義龍第一次聽說有人喜歡倫敦東區(qū)。
“我聽說有很多藝術(shù)中心都在倫敦東面,這有什么不對嗎?”小雪問道。
之前薇拉出于住宿便宜的考慮,選了東區(qū),卻碰到了壞房東,她一直不愿意想起大二上半學年發(fā)生的種種不快,連帶著林義龍被中東裔移民強買強賣的經(jīng)歷,林義龍也不太喜歡倫敦東區(qū)。對他而言,倫敦城的范圍到了利物浦街車站的東圍墻就結(jié)束了,至于再往東的塔區(qū),就是中東移民的不毛之地。東區(qū)這個范圍,是包括現(xiàn)在熱炒的金絲雀碼頭和狗島在內(nèi)的金融區(qū)cbd的。
換句話說,所謂的人文中心,指的并不是林義龍和薇拉記憶中的有些混亂和恐懼的倫敦東區(qū),而是位于更東面發(fā)達的金絲雀碼頭和加拿大水域。那里才是英國乃至歐洲的新潮藝術(shù)中心。新潮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難以估摸,這就讓對古典藝術(shù)更熟悉的林義龍退避三舍。林義龍最經(jīng)常去的,更加熱鬧的西區(qū)和北區(qū)。
“因為我不怎么去倫敦東區(qū),所以不太知道怎么走。”林義龍推諉著,“就沒辦法當你們的導(dǎo)游了,很抱歉。”
“沒事兒。”小雪微笑道。
“對了,這邊的廣式早茶吃起來不錯,要是兩位想換換口味可以來這里。”林義龍道,“我記得阿飛說小雪是粵東省人,幫我趟趟路,好找一個稍微正宗點的店推薦下。”
“好。”小雪的舉手投足讓林義龍直觀地感覺比前兩天的小霞更加大氣,對阿飛撇出一個“看你了”的眼神。
“我給你們報了一個精品旅游團。”林義龍拿出了手機,簡單地為阿飛和小雪介紹了一下行程,“今天晚上九點的火車去因弗內(nèi)斯,然后從北向南這么旅行,一直到多佛爾的白懸崖,會有司機和導(dǎo)游在那邊的火車站等你們的。”
“這么急?”小雪說道。
“因為現(xiàn)在是冬夜,蘇格蘭高地的夜晚太長了,所以旅行社那邊說如果能堅持的話,這么最好。”
“我還以為能在倫敦看看呢。”小雪無不遺憾地說道。
“會在旅途之中穿插幾天倫敦。”林義龍講解道,“這樣都市和鄉(xiāng)村相互穿插,不至于厭煩。如果你們想在一個地方呆得時間稍微長一些,可以和導(dǎo)游說,他會安排。”
小雪看了看阿飛。
“那就這么定了。”阿飛同意了林義龍安排的行程,“你要是提前一點跟我說,我也好安排好休假。”
“反正兩位沒來過英國,緊湊一點的旅行也不錯。”林義龍笑道。
這家意式餐廳除了通心粉和披薩餅外也有牛排和小牛肉,口味之好讓小雪贊不絕口,至于林義龍,點得東西就是奶汁通心粉和蔬菜沙拉。
餐畢,林義龍把兩人送到了國王十字站,小雪去參觀“一群傻子才會推車撞墻的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去了,林義龍就和阿飛在休息室聊天。
“太謝謝你了,沒什么后遺癥。”阿飛說道,“我是上午到的浦江,然后晚上跟小雪見面就跑過來了,估計小霞還在自責吧。”
“我很想知道這樣的原因,說好不就行了嗎?”林義龍問道。
“不可能。”阿飛拒絕道,“我跟你說個事兒,我之所以頻繁交女友的原因就是,我在大學第一個女友和我分手的時候,她爸竟然直接到我爸那兒去要‘青春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