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德波邊界的奧德河時,附加的餐車將在進(jìn)入布列斯特前解掛,將醒未醒得許振坤被林義龍帶到了餐車吃午餐。
“這車真神奇,連袋鼠肉排都供應(yīng)。”林義龍指著俄語菜單上面的一項,然后又翻了兩下,“嚯,連龍蝦都有。”
“袋鼠肉的話,我強(qiáng)烈建議你別吃。”許振坤頭也不抬地勸誡道,“袋鼠肉如果處理不好,土腥味很重,處理好了,也就是牛肉的味道。”
“所以,你的建議呢?”
“小牛肉排或者紅蝦相對來說算得上實惠。”許振坤道,“搭配點紅的或者白的葡萄酒調(diào)味就很好。”
“唔。”實在有些誘人,但因為幾次旅行前與自己伴侶們以及女兒的餞行宴下來,林義龍又胖回到了78公斤。與理智的交鋒中,理智最終勝利——吃了一份奶汁蔬菜意粉配雞翅——但也沒不算完全失敗,主菜后被補(bǔ)償了一杯紅茶和波蘭產(chǎn)的奶酪蛋糕。
“你要是結(jié)婚的話,打算在哪兒辦?”林義龍問了這個問題,“有什么計劃沒有。”
“有點想法,但需要你幫著參謀。”許振坤道,“我想在倫敦舉辦婚禮。”
“啊?”這個答案讓林義龍掉下巴,“為什么啊!”
“因為我和我的未婚妻發(fā)現(xiàn),滿打滿算,能夠邀請的也就是不到30個人,甚至都坐不滿結(jié)婚禮堂。”許振坤解釋道,“如果就這么點人的話,不如就在一個‘中立’的地點,比如倫敦——反正出的起錢。”
“不會因為我特地來這里辦吧?”林義龍問道,“那太令人感動了。”
“沒,只不過是我未婚妻她的家人沒來過倫敦,正好帶他們來看看。”許振坤沒給林義龍感動的借口,“此外,我能找到的‘有興趣’參加婚禮的人,也都會安排在這里。”
“可以。”林義龍答道,“婚禮策劃之類的,需要我為你安排么?”
“我未婚妻找了一個,但如果你這邊更合適的話,你再找一個備用參考也可以。”許振坤給了一個肯定的手勢,“主要是,畢竟人生第一次,我不確定”
“得了。”林義龍給了許振坤一個白眼,“你想要盛大的還是要功能性的,還是要主題婚禮?”
“隨便,唯一的要求是我不接受教堂婚。”許振坤提出了他的唯一要求,然后補(bǔ)充了一句,“也不接受清真婚,反正就是那種民間婚禮就可以了。”
“沒問題。”林義龍想到了麥格的男友艾德,他正好可以婚禮餐飲并能接觸婚禮司儀的渠道,“還有別的么,比方說出席人數(shù)或者喜歡的地方么,我能找到幾個不錯的剛好可以容納這么多賓客的莊園。”
“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請你幫我一下。”許振坤看著林義龍沉默了許久,“你之前說的那個建議,在我現(xiàn)在不能做財產(chǎn)婚前公證的時候,要怎么辦?”
“辦法多了,但”林義龍故意賣了個官司,“我能知道,你不能做婚前財產(chǎn)公證的原因么?”
“我不瞞你,你還記得我前女友和我的那些事兒么?有這種教訓(xùn),我就……”
“行了。”林義龍雖然明知原因,但就想聽許振坤親口說這段慘痛經(jīng)歷——不如說是他對幾年前許振坤無良玩笑的回敬,“你可以通過隱名信托的方式,宣布你管理屬于你那份財產(chǎn)實際上屬于我的某個信托,但我的那個信托屬于隱名信托,不會像其他人透露具體的受益人占比,這樣的話,兩三下就沒問題了。你還是照之前的樣子,該怎么樣怎么樣。反正你的花銷,也是通過成立的信托賬目報銷的。只不過,振坤你以后就只能當(dāng)這個信托公司的雇員了——你大概應(yīng)該明白這其中的原理。”
“你幾年前就和我說過其中的原因了。”許振坤答道,“但假如說,法院裁定要求你必須說出隱名的受益人,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