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的爸爸任先生進入十月份的第一周就因為一次腸出血被送去了醫院急救,幸而撿回了一條命。
在艾米的祖國,無論男男女女都喜歡喝酒精飲料,一個個都是酒豪,至于有點權力的中層干部會和不同的下屬在飯后喝酒。
打工人之間的應酬貢獻了非常可觀的餐飲業gdp。
林義龍不得不拜托林父林母照顧秀妍和素妍,然后帶著剛剛結束下午演出的艾米搭乘飛機返回了韓陽。
整個旅程,艾米的憂慮刻在臉上,眉頭不展。
由于經過了林父心梗以及耶昂先生的治療,林義龍能理解艾米此時的惴惴不安:縱使危險期已經過去,可只要不能親眼見到病人,艾米就不太能完全安心——就算聊天也會覺得煩,不如就讓她在倚靠著自己,給她一點慰藉。
順便一說,這個國家的醫院和不列顛醫院對探視管理一樣,都是按時間段探視,兩人抵達的傍晚并不在探視時間內。
林義龍聽過無數接受過外國醫院系統治療的人吐槽過國內醫院和外國醫院的差距:有醫療人員護理,有專門的吃食,沒有護理親屬而顯得安靜等等;此外,國外私人保險還會為誤工補償——
只是讓林義龍來選,后面的幾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及時能夠查清病因并及時治療——這一點,英格蘭醫院系統以各種理由拖沓,更有甚者能把病人排期手術從當年的三月安排到第二年的二月——可病是拖不得的,就幾乎最重要的即時性來說,國內醫療服務幾乎完勝。
無法探視,林義龍把艾米送到了她母親那里,讓她陪伴母親。
至于林義龍自己,去了漢江對面的三成洞,和之前委托他收購品牌的李姓副總監的先生見了面,聊了聊可能的委托。
“很遺憾,我并不覺得在這個事情上我能有所幫助。”林義龍搖了搖頭,“畢竟,在東亞國家,除了進退不能的烏蘭巴托,沒有哪個在所謂的西方‘尖端技術’領域有很好的口碑......就算是自己取得的,也會被以‘loophole’的空子給貼上標簽。”
“就算義龍這種在倫敦呆了這么久的,也是這么想么?”李先生問道。
“我自己的看法或者您的看法乃至貴社的看法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被收購方和關聯的競爭者是不是愿意這么想......”林義龍說道,“這就需要很大的努力......以及非常高明的操作方法。”
“愿聞其詳。”
“比如,我們的目標是為了獲取a公司的發明λ,我們并不會直接和a公司發生聯系,而是會通過營銷,讓專門從事知識產權運作的公司進行操作;這個公司,會以不錯的價格和同樣知識產權運作的獅城/盧森堡的d公司進行聯系,以現金對價的方法獲得打包好了的專利權α到,然后我們會和d公司共同成立一個在新馬泰企業c公司進行專利包解包......”林義龍于是逐句解釋了這樣的方法,“我想這個方法,不僅貴公司明白,就連你們在東方大國的競爭對手公司大概也采用的這種方法......”
“當然...”李先生其實并不知曉這么多,但他必須充作專家才能確保不被林義龍這個合作伙伴鎮住,“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妥善地打包好這么多專利權的。”
“這就是我們的服務項目,這種建議并不廉價。”林義龍微笑道。
林義龍雖然很少說假話,但總是語焉不詳地把人引入歧途,如果反應并不確切,那他就會得寸進尺地繼續試探;但倘若他被相同的手段對付,他也會像面前的李先生這樣總是點頭,卻再也不聯系,找下一家。
在專業咨詢領域,知識是是能賺錢的決定性因素,卻不是能夠決定在該領域內能不能賺大錢的決定性因素。
工作積累的技巧才是——可惜這種東西只能手把手教,不然根本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