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雖然與林義龍分手,但她在同學之間的名聲也爛了。“輕率、遇人不淑”已經變成了阿寧的標簽。她漸漸安定下來了,教學樓-宿舍-食堂三點一線,也幾乎拒絕了所有人外出的邀請。
不過就算這樣,命運的懲罰似乎還不夠,在六月末進行的雅思考試中,阿寧折戟,并未拿到必要的分數,不得不繼續找補課班參加語言輔導。
結果,在試聽完輔導課之后,在學校門口,又遇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林義龍穿著純灰色棉質的T恤和一件寬松的工裝褲樣式的休閑褲,腳踏著帆布鞋頭戴電瓶車半盔,正在門口的超市買可樂。
阿寧見林義龍沒注意到自己,立即朝著另外的方向離開。
“喲,阿寧。”林義龍正好騎車和阿寧一個方向,他叫住阿寧并微笑著和阿寧打招呼,“好久不見。”
阿寧卻不知道該和林義龍說什么——林義龍做到了所有他該做的,不過自己卻不太知曉該怎么樣在這種情況下以什么態度保持或者中斷和林義龍的關系。
“龍哥。”阿寧也打了個招呼,但不知道說什么。
“我打算去不列顛過夏天,我突然想到你的簽證不是沒過期,所以想帶上你去。”林義龍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我覺得,正好可以培養環境找機會練練英語之類的。”
阿寧搖了搖頭,她覺得去年冬季已經做出了錯誤選擇,如果繼續將錯就錯好像不大理智。
“我想這次就在威爾士鄉下呆著,不進城了。”林義龍每次發言都能正好切入要害,“阿寧可以白天去讀語言,晚上我們可以出去散步感受異國情調。我記得最后一個學期不是沒什么課嗎?”
阿寧就讀的大學為了和國際接軌,也采用了三學期制,而最后一個夏季學期往往沒有考試,只有一次論文成績計數。
“我考慮看看。”阿寧沒說死,因為剛才的試聽課就得800元,如果要上沖刺班,需要大概一萬甚至更多。
“到頭來,還得依靠這個嗎?”阿寧坐上了回宿舍的地鐵,摸著鼓脹的胸口,嘆著氣。
已經有了決斷。
回到宿舍,無言地收拾床鋪和書桌,把平板和筆記本電腦打包,又帶上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在舍友的眾目睽睽下走出宿舍乘車,再一次來到了阿寧再也不想拜訪的高層住宅樓下。
林義龍下來迎接阿寧時還穿著中午見面時的那套裝束,不過腳上從帆布鞋已經換成了一雙硅膠拖鞋。
完全不像隨時都能走的樣子。
“我們這就走吧!”林義龍微笑著,拉著阿寧的手坐上了出租車往機場走。
在往機場的路上,二人都在用各自的手機處理事情,沒有交談。
航班抵達帝都,在柜臺辦理了免費的隔夜中轉酒店,兩人因為吃過了飛機餐于是省略晚餐,直接回房休息。
阿寧沐浴過后如同幾個月前那樣,脫下浴袍躺在雙人床林義龍的對側。
“幾個月不見,你生活的怎么樣?”林義龍問道——不過他大概知道阿寧過得并不是很如意。
“你覺得呢?”阿寧很冷地說了一句,她很愿意談。
像阿寧夜不歸寢這類談資,不到三天就會成為眾所周知的事——如果再回寢室住宿,阿寧沒退學沒去尋短見已經是心理素質極好了那一批人了。
“我覺得還行。”林義龍輕輕拿嘴唇挨了一下阿寧因憤怒而睜大但依然美麗的眼睛上,“當然,要是真好的話,我覺得你也不至于同意和我一起去威爾士消暑。”
“我猜這就是大多數阿寧這樣女孩的結局。”阿寧像是描述別人似地用第三人稱譏諷自己,“阿寧知道總有一天會夢醒,只不過沒想到原來阿寧一直沒睡著。”
“行啦,別自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