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天書是啊,她玉染究竟在糾結這些什么啊?容襲和她不都是這樣的人嗎?別人看著她的時候,難道就不會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嗎?她難道不也是這么一個令人討厭的人嗎?
她放在身側的手輕輕握了握,然后松開。月光從窗口透進來,月色醉人,玉染的神情也逐漸平和下來,她的眼底恢復一片清明。所謂情由心生,卻可自制,大抵也莫過如此了吧。
“容襲,對不起。”玉染慢悠悠地坐在容襲身側,忽然一手從容襲的手臂挽過,她靜了一會兒,才莞爾笑了笑,語氣也是悠悠道“我不會和你再吵架了。”
“哦?”容襲揚了揚眉,笑問“為什么?”
玉染眼睛微眨,空著的右手伸過,突兀地摸了摸容襲的頭發,她的指尖繞著容襲的一撮墨發,一邊微微笑了笑說“因為——我現在是攝政王了,這樣實在是顯得太小氣。”
“阿染是認真的嗎?”容襲同是笑著問她,一雙漆黑的眼睛撞進玉染的視線里。
玉染不知自己究竟心里是什么滋味,但至少她開始恢復到了往日里那般令人作厭的神情。她斂著眸,聲色不溫不火說“自然是認真的。”
“這樣嗎……殿下現在雖說是攝政王,但也同樣是定國公主,殿下從未考慮過下嫁給我這個不大著調的皇子嗎?”容襲稱玉染“殿下”,這就好像是所有的都回到了兩人一切對話之前,都是如此的“自欺欺人”。
玉染聽完,鳳眸的視線斜睨著容襲,她的眼底似有微光劃過,接著笑得莫名,“慕容殿下又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容襲肯定地點頭。
玉染揚了揚眉梢,卻沒有再接上容襲的話。她咧嘴笑著,提手拍了拍床鋪,突然身子往后一仰,便倒在了床鋪之上,又側了側身,將臉埋在了被褥里頭,又翻騰了一下說道“我困了,你是要陪我睡一覺,還是要服侍我侍寢呢?”
“有什么差別嗎?”容襲莞爾問道。
“自然是有的。”玉染柳眉彎彎,愣是突然拽了容襲的衣袖一把。
容襲順勢倒在玉染身側,目不轉睛地看著玉染露出的半張精致的面龐。
半晌過去,兩人就保持這這個有些詭異,也不大舒服的姿勢在床鋪上躺著。
容襲的神情未變,他瞥見玉染死死地盯著他,又睜著一雙盈亮的眼睛,卻是一言不發。須臾,容襲驀地輕嘆了一聲,慢慢湊過身去,輕輕伸手從玉染的腰際攬過,接著扣著她的腰往自己懷中一帶。
兩人隔著衣衫緊緊貼在一起,對方溫熱的體溫逐漸傳來,留下了一份繾綣溫存。
“容襲……”玉染聲色沉悶。
容襲眼底深邃,他右手搭在玉染腰上,另一手逐漸上移,接著輕輕按在玉染的腦后。
玉染的面頰貼在容襲的肩上,她雙手推了推容襲,稍微將頭往后移了移,讓她可以看見容襲的神情。她現在近距離對著的這張容顏,驚為天人,如玉溫潤,如月出塵,這種溫潤的感覺實屬醉人。
玉染看著容襲的平靜,忽然笑了,她的語氣同樣格外柔和,她說“容襲,我喜歡你,你還喜歡我嗎?”
容襲被玉染說得一愣,接著搭著玉染腰際的手似是下意識地緊了緊,他望著玉染,微笑,“若是容襲說一句不喜歡,殿下是否就要治容襲的罪了呢?”
“那說不準。”玉染提了提柳眉。
“是嗎?”容襲笑了笑,卻沒有對玉染的話作回應。
他看見玉染漆黑的眼睛里倒映著自己,他看到玉染的笑意依然和往日里那般冷靜,那到底,有哪里不一樣呢?
容襲也不知曉。
須臾,容襲驀地輕笑了一聲,修長的指尖扣在玉染墨黑的發絲里,隨后悠悠地吻在了玉染的唇上,微微摩挲了幾下。他放在玉染腰側的手緩緩移動,似是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