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冷煙頓了頓,才抬眸說“你今日自己出門了一趟,現在身體感覺還好嗎?”
“挺好的。”修子期很有耐心地說,只是他看見卓冷煙的神情似乎與往日里面對自己的時候不大一樣。
“是么……”卓冷煙斂了斂眸,抿唇之后忽然開口“今日小姐和容襲出門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修子期聽完,放在身側的手突然有意無意地握了一下,他的眼底平靜,半晌之后點頭道“確實,公子有和我提起,說要和公主兩人單獨出去?!?
“那有刺客要刺殺小姐,容襲為了救小姐身受重傷這件事,你又知曉了嗎?”卓冷煙吸了一口氣,又問道。
修子期的神情似是開始變化,至少在卓冷煙的眼中修子期的模樣看上去是被一下子震住了一般。
“你說公子受了重傷?”修子期口中這么說道。
卓冷煙眼神微動,她直視著修子期,隨后開口“是,容襲受了重傷,但是已經被救過來了,現在還在昏迷,不過應該性命無憂,小姐也在陪著他,你不用擔心?!?
“不行,我還是得過去一趟?!毙拮悠诎欀颊f。
卓冷煙看見修子期轉身要走,于是飛快地補了一句,“是,你是要過去一趟,小姐她找你,我本就想來和你說一聲的,你既然本身就準備過去,那正好了?!?
修子期轉到一半的身子頓了頓,側著眸望著卓冷煙,“公子重傷,公主叫我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是啊,理所應當?!弊坷錈煷怪c頭,接著對修子期說道“你出門磨劍,現在好不容易拿回來了,帶著來回走太過累人。不若你把劍給我,我幫你放回你的屋子如何?”
修子期覺得自己搭在劍柄上的手略一僵硬,一時間沒有回應。
就在卓冷煙覺得修子期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卻看到一把劍突然橫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一只手正抓在劍身的中央。
是修子期將自己的劍從身側解了下來,遞到了卓冷煙的面前。
卓冷煙眼中深了深,卻毫不猶豫地將劍接了過來,隨后平和地說道“你過去吧?!?
修子期點頭,隨后回身從原本走來的方向回去。
這一刻,不止卓冷煙有所頓悟。就在卓冷煙開口說玉染叫修子期過去的時候,修子期也反應了過來,他想他知道了玉染叫他過去的理由。
修子期將卓冷煙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那個女子是他照顧了將近大半年的人。在安國的丞相府,沒有容襲陪著她,是他修子期受了吩咐守在她的身邊。
修子期說不清他對卓冷煙究竟是抱著怎樣的情感,但他肯定,他對卓冷煙并無敵意,或者說還有著很好的印象。
因為除去卓冷煙,還沒有一個人的眼中可以那么純澈地只有他的存在。
其實修子期接到容襲的命令讓他陪在玉染身側的時候,他有想過在接下去的日子里玉染對自己會是怎樣的態度。玉染是一個和容襲很像的人,所以哪怕玉染的性情古怪一些、隨意一些,那也都是他可以理解并且接受的。
可是隨著日子的推移,修子期卻發現,似乎這個“玉染”和他認為的往日里的玉染似乎有哪里不大一樣,他也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做得動作也幾乎一般無二。
難道,只是因為容襲不在她身邊的緣故嗎?
修子期每日見到女子,第一件事就是向她問安,然后就是謹遵容襲的命令看著她的舉動。而女子每日看見他的到來,第一件事就是對著他隨意一笑。這笑意似乎和修子期以往從玉染面容上看見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差別,但他也沒有在意。
漸漸地,女子似乎在他的面前表現得愈發隨性了起來,似乎已經將他當成她身邊原本的隨從一般,適應自如。
甚至到最后,修子期每每見到女子放下手中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