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染險些慌亂起來的時刻,只聽哐嘡一下的金屬碰撞之聲,玉染眼底一亮,她看見——是修子期一聲青墨色衣衫,且神情肅穆,一手持劍架住了那把刺向宛然的長劍。
“子期。”玉染輕喊出聲。
修子期一邊與此人糾纏在一起,一邊道“是屬下來遲了,罪該萬死。”
“不,你來得正好,我險些以為要撐不下去了。”玉染看著往后退到自己身前的修子期,只得長嘆一口氣,匆匆說道。
修子期又再次提劍迎了上去,細細看來,還是修子期占了上風。不過很快,另外兩個沒有被竹良拖住之人也找到了玉染他們的位置,直接朝著幾人再次襲來。
“小姐,請再往后避退。”修子期皺了皺眉頭,提醒說道。
玉染知曉此地不宜久留,她心中雖說知曉修子期的武功極為不凡,比起竹良更能壓制住三人。反倒是他們三人如果再停留在這里,便會直接拖了修子期的后腿。
玉染一手扶著長孫瑞的肩,又朝著兩步之外的長孫宛然飛快地伸出手,“宛然,快過來!”
長孫宛然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恍若被抽空了,她額頭上冷汗直冒,雙手死死扣著拱橋的橋沿,她面朝著河流,半是俯著身,雙臂還在不斷地顫抖。
她是真的害怕啊!
她現在的心底是確確實實的驚慌至極,她幾乎是強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在此刻軟弱地倒下來,哪怕她的心中早已疲乏倦怠。
她平日里從來都是在湘王府中被保護得極好的,怎會遇得上如今這般狀況,她根本……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啊。
長孫宛然的腳下虛軟,她強迫自己稍稍側過身子動了一步,正見玉染朝她伸手,她痛苦地咽下自己因為緊張而產生的惡心的感覺,她想要伸手去抓玉染的手,卻連抬手的氣力都沒有了。
“南玉……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了……”長孫宛然眼眶濕潤,她的聲音顫抖。
她是真的不想再繼續跑下去了,她真的跑不動了。
玉染原本還在強行讓自己保持著鎮定,可長孫宛然的這副神情無疑給了玉染心底極大的震動。但是,就算心中震撼,她也無法讓自己退縮,讓自己動搖分毫。
玉染一擰眉,一咬牙,心下一凜,直接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長孫宛然的手臂,說著就一定要將人帶離這里,絕對不能讓她留下。
現在那幾名刺客顯然已經因為被竹良與修子期先后打斷而心中不斷定奪,從他們剛才直接轉而向長孫宛然刺劍便可看出,他們收到的命令是如果不能刺殺到六皇子長孫瑞,那么刺殺另外幾人也是一樣。
所以,現在玉染他們皆是刺客的目標,同樣身處危險之中,時刻皆有性命之憂。
可是,就在此刻,有一名刺客終是在修子期應對不暇的一瞬抓住了機會,直接一個旋身朝著修子期身后繞去,在修子期還無法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然沖到了離他最近的玉染與長孫宛然的跟前。他右手挑開修子期反身的一劍,左手直接就要朝著長孫宛然的身上拍去。
玉染微微睜大眼睛,她的腦海空蕩,至此一瞬,她做出的反應是將長孫宛然往邊上一拉,轉而一掌竟是被恰好拍在了她側邊的左肩上。一股撕裂灼熱的疼痛順著她的肩膀,直至手臂,一路向著她的渾身蔓延,而她同時身子重心往后。
玉染的雙腳原本正站在橋頂的兩階臺階上,現在重心一向后,直接便是整個人從橋上一路跌了下去,整個人直接是滾了好幾圈,最后頭重重的敲在了最后一階石階上。
“南玉——”長孫宛然面對這突如其來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情景,一下子再沒能忍住,慟聲喊道。
但是長孫宛然也無法掉以輕心,在她側頭去喊玉染的一刻,另一個與修子期原本糾纏著的刺客忽然眼中一沉,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小刀,反手直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