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變了……說來也是諷刺。”玉染微微偏頭,笑意之間略帶遺憾與復雜,她感嘆似地說道“只希望安瀾他是一個和我們不一樣的人吧。“
她與容襲都太好爭了,爭到最后玉染早已忘了前世最初的自己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而容襲也因此一次次地將心愛之人給推離他的身邊。
在商國的時候,玉染之所以會被慕容安瀾所吸引,也正是因為慕容安瀾是一個和他們性情和想法都截然不同的人。或許,慕容安瀾當下的純粹瀟灑是玉染和容襲窮盡一生都無法做到的。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系。”容襲笑盈盈地望著玉染,忽然間極盡溫柔地開口道“因為——不論阿染怎么變,我都一定可以找到你。”
“你倒是還和以前一樣……還是那么會說話。”玉染沒有掙脫開容襲的擁抱,她用著一種晦暗不明的眼神望著容襲,其中的情緒似乎復雜至極。
她愛容襲,可因為容襲的籌劃邵語嵐成了那個犧牲品,而他至今都在與她共同以同一個江山天下為爭奪方向。
有這些攔在前面,單單一個“愛”字,實在是太單薄無力了。
“若是不會說話,豈不是要被阿染驅之而快,又談何能盼得阿染來至華國?容襲知曉阿染來此必定不會只為了容襲,可既然阿染現在會身在云華殿,又甘愿屈尊化名紅衣做一位小小的婢女立于容襲左右,那必然不是對容襲毫無情意,這是阿染無論如何都無法推脫的。哪怕否認,事實也正是如此。”容襲微微一笑,用著一種篤定的神情望著玉染的雙眼。
玉染靜默地看著容襲良久,她鳳眸之中露出的逼人的目光幾乎是直直地透入了容襲漆黑的眼中,她很想看看,容襲那般氣定神閑的含笑面具之下究竟是在作何想法。
不過,容襲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哪怕否認,事實也正是如此。
玉染聞言,眼底驀地一暗,她的雙眼之中毫無波瀾,一時間沉靜得就如同一潭死水。
她就這么靜靜地盯著容襲晌久,而容襲也就這么回望著玉染。兩人互相看著,竟是沒有一人開口。
最終,是玉染慢慢地揚起了下顎。
她的容顏之上浮現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的眉眼彎彎,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她并不開心,也不開懷,可是她依舊在笑著,笑得虛假,卻也是出自于內心的糾結與矛盾。
玉染將雙臂從容襲的懷中撤出,接著轉而輕輕地摟在了容襲的脖頸之上。與此同時,她將渾身的氣力全部卸掉,直接往容襲的身上倒去。而容襲因為毫無防備,所以便也隨著玉染的舉動而驀地向床后倒下。
恍惚間,玉染雙手撐在容襲的身子兩側,以一種居高的姿態垂眸望著容襲。她面上的神情全部消失,而那雙鳳眸之中帶著的是一種迷惘卻桀驁的模樣。
玉染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可以覺得難過,她可以覺得悲傷,她可以感到復雜,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屬于她的桀驁。
“阿染。”容襲見玉染似乎盯著他有些出神,于是輕飄飄地喊了一聲。
“閉嘴!”玉染直接冷聲回道。
玉染垂眸之間,映入眼簾的首先便是容襲的那張絕美窒息的魅惑面龐,容襲的神情里雖說仍是帶著憔悴虛弱的慘白,可怎么都掩不住的他的風姿絕代。
容襲的一頭墨發在床榻上鋪散開來,而玉染的一頭烏黑長發也同樣垂在腦后,直至淌在床榻上,與容襲的發絲糾纏在一起。
容襲的唇角微勾,一瞬間竟是漾起了一抹溺人的溫柔笑意,而他的眼眸如黑如皓夜,又仿佛有星辰閃耀,足以讓人迷戀其中,流連忘返。
外頭的夜色醉人,可容襲的眼睛似乎比璀璨夜色還要奪目幾分。
玉染慢慢俯身,將渾身的氣力都卸了,直接靠在了容襲的身上。她微微垂頭,櫻唇輕輕地落在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