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從蘇醒睜開眼的第一刻,對上的便是一雙漆黑如潭的美麗眼眸,她首先在心底贊嘆了一下這雙美目的惑人,接著才悠悠開口“容襲,你這么一直盯著我作甚?”
容襲眨了眨眼眸,接著緩緩伸出雙臂,從被褥下圈住了玉染的腰際,他將頭湊過去,埋在玉染的肩窩處,輕輕蹭了蹭之后才饜足地抬眸看向玉染,笑著說道“因為阿染你好看啊。”
玉染默了默,接著忽然眼底一暖,用著聽起來異常膩人的嗓音說道“容襲,你也很好看啊。”
容襲看著顯然心不對口的玉染,有些悶悶地笑了出聲,他的聲音仍是溫潤動聽,“阿染你可真是……”
玉染瞥了一眼容襲,唇角的笑意已是如云煙消失。
終于,容襲慢慢地沉靜了下來。他一手撐著床,稍微支起些身子,接著又往玉染身邊挪了挪。他俯視著仍然安穩(wěn)地躺在枕頭上的玉染,接著呵呵一笑,開口說道“與阿染分別良久,還真叫容襲著實想念。”
玉染翻了個身,身子向朝外睡,誰知又被容襲給翻了回來,她美目微動,驀地反駁道“我這出一趟門也不過十日出頭,就能讓你如此想念。若是哪一日,我們分別百日千日,你豈不是要因相思而郁郁致死?”
“不會的。”容襲溫和地笑著說道。
玉染揚了揚眉,“這么確定?”
“因為就算我和阿染你會因為什么事情暫時分開,我也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因為阿染很重要,所以不是隨便可以弄丟的。”容襲的聲色格外澄凈,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中似乎還帶著幾分異常認真的感覺。
玉染只是隨口“恩”了一聲,也不知是聽沒聽進去,只知她下一刻轉(zhuǎn)而說道“慕容麟死了,華君那兒似乎氣得不輕。”
“畢竟我的那位太子哥哥雖說無用,卻仍是皇長子。”容襲淡然笑著道。
玉染眼簾微垂,唇角含笑,“是啊,他是皇長子,也算是伴著華君最久的一個兒子了。現(xiàn)在他一離開華國王宮便死了,而且所有的矛頭都又指向了三皇子慕容逸那兒,可謂是讓華君氣極恨極啊!”
“但是父王終歸不會盡數(shù)相信的。”容襲笑了笑說道。
玉染將被褥扯高了些,一直遮到自己的脖頸處,這才瞥了眼容襲,繼續(xù)開口道“只要你還在,你父王當然不會全信。我看你父王就是怕你身在這云華殿中,手還能一直攬到宮外。”
“明明這次就不是我,是阿染你做的呀。”容襲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倒是推得干凈。”玉染早已習慣了容襲的這副姿態(tài),于是也不惱怒,只是頗為淡然地揚了揚眉梢,面上笑得幽深,“你父王不信歸不信,能讓他相信的辦法終歸是多得是的——要是一樁事情不能讓他相信,便再來一樁就好了。”
“還是阿染想得周到。”容襲輕輕俯身,整個人都將氣力放在了玉染的身上,他就軟綿綿地趴著,感覺愜意至極。
玉染毫不客氣地將容襲一把推開,而后自己坐起了身來,她攏了攏松散的單衣,接著幽幽開口“華君因惦念太子,休朝三日,這倒是給了我們一個不錯的時機。”
“是啊,現(xiàn)在太子亡故,你的行動倒是可以暢快不少了。”容襲側(cè)身躺著,一手支著臉頰,墨發(fā)垂在腦后,一副慵懶的模樣,唇角又帶著幾分淺笑,看起來頗為誘人。
玉染側(cè)過頭垂眸瞥了他一眼,接著不緊不慢地問道“容襲,你可知你的那位三哥在都城可有何防衛(wèi)的守軍?”
“他手中的軍權(quán)只有極小一部分,不過——近日里原本遠戍西境的參將劉遠因?qū)耀@軍功故而被調(diào)回了都城受封為定遠將軍,如今華國都城中有一半的守衛(wèi)權(quán)都在這劉遠的手中。劉遠最初是被三哥看中,繼而一步步被提拔為了參將,如今又被升為將軍,三皇兄對劉遠來說有知遇之恩,故而關(guān)系最為密切。”容襲坐起身子,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