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良似是也慢慢習慣了玉染的這般有心算計,他仰了仰頭,最后長嘆一聲,開口道“罷了罷了,既然做都做了,便沒有回頭路了。赫連你和慕容襲最好好好想想接下去的計策,可別腳踩了空跌下來才好。”
“我知道了,多謝你關心。”玉染眉眼微揚,朝他溫和一笑。
“誰在關心你了?我這只是怕你露餡了,我被你給牽連!”竹良雙臂抱胸,語氣似乎很是不滿。
“是,是,我一定會不負梁竹將軍的滿心托付,必將努力讓梁竹將軍前程似錦。”玉染嘴角微勾,調侃般地開口道。
竹良撇了撇嘴,“誰稀罕啊。”
玉染眉眼溫溫,下一刻含笑道“就算你不稀罕,這次你也已經升官了不是嗎?”
因護衛華君有功,就在剛才去見華君的時候,竹良已經從副將被升任為了將軍。這是一件值得可喜可賀的事情,因為這就相當于他現在已經手握了華國的一部分軍權,而且時常可以戍守在王宮內,可以調動王宮的兵力。
竹良不可置否,他默了一會兒,轉而問道“那你呢?慕容麟已經死了,你還要再繼續當這個空有其名的太傅嗎?”
“所謂太傅,便是師之表率,國之表率。就算國無太子,太傅依然可存。就算太傅一職沒有直接關聯的需要參與的朝廷要事,可華君仍會需要我的諫言。而且,六皇子年幼,他也還需師長的教導,想來現在我已不必伴隨太子,華君便會讓我去時常教導一下這位年幼的皇子吧。”玉染轉頭笑了笑,神情淡然得很。
“你倒是活得自在。”竹良哼了一聲,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玉染一點兒不介意,她的鳳眼微揚,唇角的笑意若有若無,“也不能這么說吧,或許——很快就會再次忙起來了……”
“你又準備做什么?”竹良睜大眼睛看向她,“這華國王宮都被你和慕容襲攪和成這樣了,你還這么快接著繼續?”
“有些時候,一直拖著才是最使不得的。”玉染風輕云淡地說了句,又轉而道“更何況,我是寧國的攝政王,總不能一直不回去吧?”
竹良嘴角抽了抽,看向了還是一副俊美男子模樣的玉染,“你還知道自己是寧國的攝政王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被這個慕容襲迷得暈頭轉向,流連在此不愿復返了呢。”
玉染聞言,也不驚怪,只是挑了挑柳眉,卻沒有回答。
“算了,我就先回府邸里,赫連你自己小心吧。”竹良見玉染不準備再吭聲,便拍了拍玉染的肩膀,轉身先一步離開了。
玉染轉過身看著竹良的背影消失,這才回了云華殿。
她先去偏殿將衣服和偽裝都卸了下來,接著便去主殿找容襲。
“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玉染走到容襲的軟塌邊,慢慢蹲下身,雙臂交疊搭在軟塌的扶手上,目光注視著容襲那張蒼白卻仍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孔。
容襲含笑望著玉染,“還好。”
“說實話,看你的模樣,我委實看不出你說的還好到底從哪里來。”因為容襲的臉色實在是憔悴得嚇人,連玉染都禁不住有些思慮起容襲的身體到底還撐不撐得住這毒藥的藥性。
容襲無聲笑了笑,嘴唇有些干澀,他似乎渾身有些無力,沒有直接接上玉染的話。
玉染沉默地望著容襲片刻,隨后柳眉微皺著啟唇道“現下太子已是出殯,再過幾日華君迎娶南宮惜玉為妃的事情就會被定下,到時候還是必須得有皇子作為重要使臣前往商國的。六皇子還太過年幼,安瀾處事并不穩重,雖說眾位大臣知曉你因刺客一事失憶,可你今日與他們攀談間仍是思緒有致的,并未出現任何紕漏。可見你即使失憶,也對朝事的判斷沒有絲毫影響,想來那些原本便支持你的大臣也會以此說事,繼續認同于你。
“屆時又有我和諸位大臣希望你來擔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