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明也不想同大夫解釋夫人不夫人的事情了,他只要曉得邵語嵐不會死便好了。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會生出這個想法,他為什么望著女子蒼白昏睡的面孔,會覺得心頭有些微微的刺痛呢?明明她就是玉染的人,他又為什么要管她?
顓頊明想不到一個正確的答案,他只是記得女子替他擋下背后一劍時的毫不猶豫,他依稀還記得女子被劍刺中時朝他漾起的慘白卻靈動的微笑。或許女子只是因為良心和仁慈所以下意識地做出了這個擋劍的舉動,可顓頊明卻就是怎么都忘不了這一幕。
因為在這世上——這還是第一個愿意奮不顧身地為他擋住利刃的人。
顓頊明的心情頓時便異常復雜起來,俊朗非常的面容上也罕見地露出了頗為苦惱地神情。
“這位公子,我看您的臉色……似乎好像是有中毒之癥啊!”那位大夫原本只是看見顓頊明身上有許多劃傷,也挺可怕的,但介于顓頊明的臉色一直陰沉極了,所以大夫也不敢靠近過去說些什么。只是顓頊明那中毒之癥似乎已經致使他唇畔隱約發紫,所以叫大夫終于不能裝作看不見了。
顓頊明被這么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似乎被刀劍劃傷之后中毒的事情,似乎是因為笑得邵語嵐總算是性命無虞,所以他也放松了下來,這一放松便是覺得氣血上涌,直接眼前一黑,險些倒下。幸而他自己反應夠快,一手撐在了窗臺上,這才堪堪站穩。
“哎,公子,您可小心點兒!還是我來給您看一下吧,您快些坐下,快些坐下。”大夫委實被顓頊明這不小的動靜給下了一跳,于是趕緊招呼著人坐下歇息,然后自己上去小心翼翼地給人診脈。
只是大夫這越診似乎臉色便越凝重了起來,最后只道“公子近日里可是連續中毒了好幾次,或是被什么給連續傷著了好幾次?”
“確實如此。”顓頊明應聲道。
大夫沉吟了一下,神情凝重地開口道“既是這樣那就對了,公子如今這癥狀……似乎是多種毒相融之后才有的,而我自知自己醫術有限,所以一時也無法分辨清楚公子所中之毒究竟細分之后有哪幾種……”
“可是無解毒之法?”顓頊明皺了皺眉,卻并不意外,似乎他連續中這些毒也是被人給算計好的。
“在我口中,可能公子你是只能聽到這個答案了。我確實無法解這個毒,所以公子,看您的衣著不凡,應當是哪戶貴家的公子,您還是快些趕回去找個更好些的大夫來看看吧,說不定會有辦法的,總比沒希望的好。而且,你是真的得趕快啊,就算我現在給你包扎了,但是解不了毒總是不行的。”大夫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知道了,多謝大夫。”這顓頊明話音才剛落,忽然便是眉頭一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頗為緊要的事情,他將一條手臂湊到大夫跟前,扯開自己衣衫上被劃破的一處地方,將里頭已經黑漆漆的傷口遞給大夫看,接著立刻凝眉問道“這道傷口上也有毒嗎?”
“這傷口都發黑了,而且旁邊的皮膚也有潰爛,定然也是極為厲害的毒了。”大夫仔細打量了一下,隨即頗為認真地說道。
顓頊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忽然陰沉得嚇人,他猛地站起身,快步沖到了邵語嵐的床邊,接著便直接掀開被子,似乎在頓了一下之后甚至要去撕開她胸口的衣衫。
“哎哎,你干什么呀,剛給你夫人處理好的傷口,你可別又給她碰得更重了。”大夫連忙跑了過來。
顓頊明卻是盯著大夫道“刺入她腹部的劍正是劃傷我這條手臂的毒劍,我中毒如此之深,那她不也是中毒了?”
被這一番質問,大夫愣了一下,接著有些怪異地說道“可是……可是我剛才檢查得很仔細了,公子您的夫人卻是是被劍刺了一個口子,可這口子周圍的皮膚是好的,而且從傷口流出來的血也是干凈的,您夫人的臉色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