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倫薩,滿目瘡痍。
昔日如同花園般的美麗城市,已經有三分之一化為焦土。
特貝利男爵領的首席騎士埃爾文疲憊地坐在旅店的門口,身后,是依舊燃著余燼的廢墟。
蛋白質燃燒的焦糊味充斥在鼻腔內,沖散了奮戰一夜的他最后一點食欲。
放眼望去,整條長街布滿了被啃噬得干干凈凈的森白骨骼,還有零星皮毛焦黑的老鼠,趴在骨架上啃噬著殘渣。
昨夜,從城內的四處角落里,涌出了無數皮毛如同浸泡過血漿,眼眸猩紅的老鼠。
它們擇人而噬,如同黑色潮水,眨眼間便淹沒了一間又一間的房屋。
人們的慘叫聲,從深夜響至天明。
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梅蒂奇公爵剛召開領主會議,還未能召集人馬,佛羅倫薩中隱藏的炸彈便已將這座城市毀于一旦。
如果不是那些樞機主教們出手,再加上梅蒂奇公爵壯士斷腕,將房屋點燃做成了隔離帶。
他毫不懷疑整個佛羅倫薩將會變成徹頭徹尾的死城,而且這些得到充足食物并展開繁殖的老鼠們,還將勢如破竹,席卷整個意大利。
“埃爾文騎士,喝點水吧。”
一名今夜與他并肩作戰的騎士丟來了一個水袋。
埃爾文接了過來,一口氣喝去了大半,還將剩余的水統統倒在了頭頂。
他只覺自己像是鐵匠手中鍛得通紅的鐵錠,受水一澆,才稍稍冷卻了些。
“謝了。”
那名騎士輕嘆道“不必客氣,昨夜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群老鼠的口中了,你果不愧是當初的冠軍騎士。”
埃爾文苦笑道“現在提什么冠軍騎士就太可笑了,區區世俗武藝,面對此等災難,儼然螳臂當車。”
那名騎士感慨道“說起來如果不是這件事,我根本無法想象,那些看起來年邁虛弱的主教們,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埃爾文神情有些恍惚,他自嘲笑道“到最后,不過是吾輩坐井觀天罷了。”
騎士又道“不過因為這次的災難,教會宣稱會招收一批騎士,組建圣殿騎士團,在意大利剿除魔患,你要參加嗎?”
埃爾文搖頭道“我忠于我的領主。”
騎士皺眉“特貝利男爵?跟著他這么多年,你已經被埋沒了,倘若當初你跟著我家伯爵大人,現在最少也跟特貝利男爵平起平坐了。”
埃爾文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神情漸漸籠罩了一絲頹然。
“只有世俗的力量,如何開創一番基業?”
“當初若是康納接受了那位女士的幫助,現在的西西里,恐怕已經屬于我們了吧?”
傍晚,回到泰瑞昂巨樹的李昂,眉宇間滿是疲憊,他幾乎是癱倒在了床上。
拉蓋婭脫掉他的上衣,為他擦拭著藥膏,問道“今天的學習怎么樣?”
“還好。”
李昂有氣無力道。
雖然昨晚服用魔藥后,他的實力又有極大的長進,可今天的訓練強度,也明顯比昨天更強。
他總覺得但丁是在卡他的上限,他每增強一分,但丁就會把訓練強度提高一分,可謂是魔高一尺,道也高一尺,總能保持一個既稱不上懸殊,但又能保持碾壓的地步,來搞他的心態。
他實在是做不到越挫越勇了。
安潔莉娜出現在屋內,為自己倒上了一杯果酒,輕笑道“里昂,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
安潔莉娜略顯自矜道“我已經調配出第一份學徒階龍血藥劑了,這也是你學徒階所能使用的最后一份魔藥。”
這句話倘若放在整個巫師界,完全足以掀起軒然巨浪。
雖說由于圣經將魔王撒旦描述為七頭十角的紅龍,使得巨龍在歐洲人眼中,屬于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