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若是別人提醒廚子，門外站著“你娘”，廚子大抵會直接開罵你娘才站在門口呢。

a a a a 但小二不一樣，他幾乎本能地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迎了出去。

a a a a “阿姨怎么來了？”

a a a a 錢香玉也跟著迎了出去，與小二一起將小二的母親攙扶進店。

a a a a 羅母年紀不算大，但面容十分憔悴，哪怕坐在椅子上，卻還是捂著胸口不停地喘氣。

a a a a 孝順的小二連忙給母親順氣。

a a a a 李潛注意到羅母手上插著的軟針頭，眼神里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秦雪兒小聲地解釋道

a a a a “小二哥的母親得了尿毒癥，經常要去做透析，她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全靠小二哥在我們店里賺的錢維持生命。”

a a a a 其實關于小二的事情，秦雪兒在放學的路上，也與李潛介紹過一點。

a a a a 小二的父親嗜賭，三天兩頭往賭場里跑，而且經常夜不歸宿。

a a a a 在小二三歲那年，有一天夜里，他突然發高燒，而當時的羅父還在賭坊里賭錢呢，羅母一人背著小二走了十幾里的山路，勉強保住小二一條命，卻沒能保住他的聲音。

a a a a 長大后的小二，深知這些年母親的不容易，所以對母親格外的孝順。

a a a a 他開始只是一名普通的開鎖匠，但為了掙錢給母親治病，所以才加入了何平飯店。

a a a a 患上尿毒癥的患者，體態會顯得臃腫，胸悶氣短都是家常便飯，每天做幾個小時的透析，才是最折磨人的。

a a a a “婆婆，來，您喝杯水。”秦雪兒給羅母遞過去一杯水。

a a a a 羅母擺了擺手，嘆氣道“醫生說……我不能喝太多水……”

a a a a 小二用手語比劃媽，您怎么突然來了？

a a a a 羅母看了一眼兒子，眼圈頓時紅了起來，整個人近乎崩潰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a a a a “你爹又去賭了，他把這個月你給他的生活費全輸光了，還偷偷把媽的首飾盒拿去賭了，現在輸得血本無歸，你說這可怎么辦吶！”

a a a a 秦律己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看樣子這些年來小二的這個爹沒少給大家帶來麻煩。

a a a a 小二問我爹人呢？

a a a a “小二……”

a a a a 飯店外，不知何時出現一名落魄的大爺，大爺的頭發亂七八糟，穿得也十分邋遢，一張口便是滿嘴的黃牙，也不知抽了多少年的煙。

a a a a 此時大爺滿臉愁容，甚至不敢正眼看大家。

a a a a “你還來干什么，你是真想把我氣死啊！”羅母急得端起桌上的醋瓶子，就砸在羅父身上。

a a a a 羅父也任憑羅母撒火，等到羅母罵了一通開始喘氣的時候，他才低聲說道

a a a a “小二，是爹對不起你們娘倆，爹只是想多贏一點錢回來，給你媽治病，讓你不要再做那些苦活累活，想讓我們一家人過上好日子而已……”

a a a a 李潛看在眼里，心中直嘆氣。

a a a a 羅父的思想，就是所有賭徒的思想，贏了就大富大貴，輸了大不了從頭來過。

a a a a 可是人生就一次，又能有多少個從頭來過的機會？

a a a a 幸運的人永遠是少數。

a a a a 以前孤兒院院長吳美鳳也喜歡賭，不過她好歹賭得有分寸，因為比起發財，她更喜歡守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