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公交車上,沈鐵軍腦海里閃過女孩的音容,自己難得大發善心,幫助別人指條黃金大道,沒想人家根本想都沒想的便拒絕了。
“嗯,一個小飯館的建議換了個手表,不對,還花了20塊錢。”
沈鐵軍心情還是不錯的,瞅著窗外陰綿綿的天空,哼了幾句沒頭沒尾的歌“天下相親與相愛,動身千里外,心自成一脈~”
“熱烈慶祝第十一屆三中會召開!”
學校的大門上,紅底兒白紙黑字的標語迎風搖擺,沈鐵軍駐足觀看了會,有種身在歷史中的感覺,劉柱子和孟慶來看到,匆匆打了個招呼“小師兄。”
羊城的冬天,到了十二月底的時候,算是讓沈鐵軍有了幾分在家的感覺,身上穿著露出棉絮的棉襖,那風嗖嗖的順著脖頸間灌入,熱乎氣兒也就跑的精光。
去了趟市里,沈鐵軍買了兩盒牙膏牙刷,由于有了意外的支出,想買的棉鞋沒買成,埋頭才想往里走,旁邊響起個聲音“喂,你干嘛的?”
保衛科的門打開,盧勤進的大鼻子又紅了許多“小師兄,你別和他介意,他新來的。”
說著從身后拽出個人,盧勤進開口道“認準了,這是咱們蘭教授的研究生,小師兄沈鐵軍,行了,去那邊整點碳過來。”
“新來的啊,沒事沒事,也怪我沒帶校徽。”
沈鐵軍擺了擺手,自打李貴菊讓他帶了大一的課,糾正了前來旁聽的周志超稱呼,小師兄這個綽號也就被人叫開,以示尊敬,后來便橫向傳播著,門口保衛由于要拿信的原因,是整個學校教職工中和他最熟的。
差點被新來的保衛人員攔下,沈鐵軍自己的形象起到了主要原因,大冬天的刮了個大光頭,身上穿著個補丁摞補丁的棉襖,感覺沒到冷的時候,還沒套上大棉褲,頭發再長點,就和那勞改犯似的。
天冷了,學校里復習的人變少,偶爾可見抱著書或者是錄放機念念有詞,學習的熱情絲毫不為北方的冷空氣而影響,壓力也沒綜合學校里的數理化那么大,苦過的人更加知道珍惜,沒有暖氣的圖書館里人滿為患,星期天的時候都沒課,便不約而同當做了自習室。
晃著到了辦公室,正伏案疾書的李貴菊轉頭掃了眼,轉過去后猛然又轉了過來,手中的筆拍在了桌子上“沈鐵軍,你這是,被當成盲流抓了?”
“哪有,咱有這個誰敢抓咱?”
沈鐵軍一拍胸口的校徽,掃了眼空蕩蕩的辦公桌,開口道“李老師,我那篇論文過了嗎?這都馬上年底了。”
“你看看你——”
嫌惡的看了眼他的大棉襖,李貴菊想了想道“就不能在外邊套個褂子?蘭教授拿著論文去了暨大,我給你說,今年的研究生是有獎金的,別都寄回去了,自己也收拾收拾。”
“獎金?有多少?”
聽到錢,沈鐵軍連忙拽了張凳子,抄著手坐在了辦公桌邊道“不是咱們有期刊嗎?怎么還要去暨大?”
“離我遠點,你身上的味兒太大!”
李貴菊笑著攆人,倒是沒躲開“教授是想給你上個保險,咱們期刊創辦不久,放上去倒是簡單,可別人會怎么想?再說你那論文,勉強可以算作綜合論文。”
研究生的生活,便是研究怎么把學到的東西寫成論文,沈鐵軍在開課沒多久,就定下了繼續寫入學時的那篇論文,蘭教授嫌那個開題太大,便改成了《英語的春天》。
去年的科學代表大會上,某大佬寫下了《科學的春天》文章,由此可見蘭教授用心之良苦,沈鐵軍想都沒想,開始整理資料。
賣什么的吆喝什么,沈鐵軍選擇了英語專業,還考上了這個專業的研究生,那么這篇論文,便力以赴的用了心,將夢中的結果進行了反推,自然而然的達到了宏觀層面,和帶有預言性的論據。
共和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