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羊城,北方的寒流已經消失不見,氣溫回升到了二十度的水準,一連三天的大雨下完,空氣中彌漫著蒸蒸水氣,帶給了人們不少麻煩,衣服怎么晾都不干。
又是一堂課結束,這是沈鐵軍代的第二個星期的課,李貴菊不知去了哪里開會,蘭教授和系里的意思是等人回來再結束,反正他代的課反響挺不錯。
沈鐵軍只能是無語問蒼天,可惜的是前兩天烏云陣陣,老天爺連個臉都不給,現在總算是雨停云收,又到了可以出去改善伙食的時候了。
齊磊這貨的手藝很差,原本還算可以的飯店,在他接手后便冷清不少,好在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又找了個會做菜的小弟過來,也不知道這些人哪來這么多的小弟,現在的生意蒸蒸日上,比之前王樂黃彪在的時候還要紅火。
跟隊的王樂自從走后,隔三差五的往飯店拍個電報匯報行蹤,這是沈鐵軍原本就交代好的,眼看著去了快一個月了,還是那個制式電報,沒有其他的消息,他也就是知道完整汝瓷的價值,真要是整一籮筐回來,怕是要出問題。
后世某古玩大佬說過一個事兒,有人說收了十幾件汝瓷讓他幫忙去掌掌眼,結果便是大佬直接拒絕,世界找了幾百上千年,這個東西都不超過幾十件,你一下子收了這么多?還真的?
假的倒是好說,無非是錢財的損失問題,五百塊加上七八人的人吃馬嚼,對于現在這個團隊里的人來說,也都是小意思,小虎那邊每個月給沈鐵軍報一次賬目,現在收的酒差不多兩百多萬瓶了,歷年的都有,而線材的利潤還沒斷,這點錢損失也就損失了。
可要是真的…
沈鐵軍就要準備安排人跑路了,這么多真貨只能代表著一個可能,那就是把汝窯的遺址給盜了,而這個后果足以讓整個團隊,都進去吃八大兩。
“沈老師~”這是培訓部的學生。
“小師兄~”這是羊外的學生。
路上打著招呼,沈鐵軍拎著摞書到門口拿了信,與以前動不動幾十封來信相比,現在的數量已經降到了個位數,拆開看看,大多是些部隊上的來信,時間最近的都是幾個月前寄出的了。
對于那些參加了工作,還要和他探討詩詞的工人階級,沈鐵軍是從來沒給過好臉,身為工人不老老實實的工作,寫些為賦新詞強言愁的詩,便感覺自己是個大詩人了?
學生這么做,那是無可厚非,學習的時候正是吸收知識的時候,被非主流方向引導也是不可避免的,因為還在成長階段,可你都參加工作了,還這么不務正業?
于是,普通群眾的信越來越少,沈鐵軍倒是不怕得罪人,看完信封發現沒想要的,便拎著書到了郵政點“給我拿幾個厚的大信封,我要寄幾本書?!?
對于大光頭的小師兄,郵政點的人也早就熟悉了,工作人員看了看他的書厚度,找出幾個大牛皮紙袋,笑道“那你這可要貼不少郵票?!?
“貼,該多少算多少。”
沈鐵軍瞅著拿過一個牛皮紙袋,試著裝了套書進去,這還是他問李貴菊買的,編撰人也是顯擺的本錢啊,這可是未來的教材,家里二姐小五還有周英。
一套書算是正好塞進去,便見工作人員在貼郵票的位置上涂上漿糊,拿出一摞紅底的郵票熟練的撕開,啪的貼在了上面,六個紅底黑體的小猴子栩栩如生。
沈鐵軍有些失神“這是——猴票?”
工作人員有些緊張,面現諂媚道“小師兄,我們這個是有任務的,賣不出去的話,得自己掏錢買…”
嘴上說著,手上也沒停,刷刷的排開剩下三個牛皮紙袋大信封,在郵票的位置上刷上漿糊,啪啪啪的貼了上去,生怕沈鐵軍說個不行,他就得自己買出來了。
“嗯,那是要快點賣才行。”
沈鐵軍點了點頭,望著面前厚厚一摞